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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倒也是可笑。

冠礼是男子的成年仪式,司马晨对此不甚感兴趣,然而司马一家是燕国勋贵之首,即便不愿,却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若不加冠,司马晨便无法袭爵,更是无法名正言顺地统领节制军中事宜,更遑论率军远赴漠北收复失地。

所以加冠这件事,司马晨急,而比她急的,大有人在。

开府才三日,段毓桓便在大朝会上责令有司筮日。言下之意便是找一个最近的吉日,这几日内即成加冠礼。对于段毓桓如此着急的态度,司马晨并无异议,她虽对漠北企图心甚少,但早日袭爵,她便能早日回封地,在这件事情上,她倒是和段毓桓殊途同归了。

司马一族虽然嫡系血脉凋零,然而旁支却算得上枝繁叶茂,纵使父兄皆亡,仍有族叔来主持此事,以求永吉。如此,便什么都不差了。

府中人忙前忙后,司马晨却是极为淡然。

依旧懒散模样,没个正行,她坐在梧桐树边,身边是红泥小火炉,上头还有用来温酒的酒樽。也不知她在此处坐了多久,此刻她的肩头已有薄薄的一层雪,随意地拂开肩头的细雪,司马晨瞥了眼身下已被染脏的衣摆,不去管这身段毓桓的赐服多么华贵。

抬眼看着几人忙碌,从火炉上拿起一樽酒,懒懒地同刚从外回来的少角笑道:“少角,来陪我饮一樽。”

少角在外奔波一日,正是口渴。他走到司马晨身边,蹲下身,接过司马晨递过的酒樽。

晨爱白玉,爵位也为王爵,因此府中器皿多为玉制。然而今天她手中的酒樽却不是玉酒樽,而是一件盆状的鎏金兽足酒樽,青铜质地的酒樽当世少见,就这样被她拿来温酒。

少角饮酒向来牛饮,喝下一大口,这才觉得口渴渐缓,道:“打听到了,筮宾已毕,加冠的正宾是大司命。”

司马晨笑了笑,并不意外。

司马嫡系一族的冠礼都是大司命主持,说来也怪,就连王上的冠礼有时也并非大司命主持,怎么到了司马家的冠礼,主宾次次都是大司命呢?天命真那么能算?

究竟是天命还是人为?

“大司命深居简出的,一年到头就出现那么两三次,俸禄还那么多。这活计当真不错。”少角将酒樽放到司马晨的身边,想到那大司命的面相,“少君可曾见过大司命?我方才瞧了一眼,这司渂也太年轻了些!肤白貌美,杨柳细腰,也不知她的占卜到底可不可行。”

司马晨抬首,眼眸幽深,唇角的弧度也没有一丝改变,并无表示。

“少角慎言!”少征从后院过来,刚入庭院便听到少角在少君面前大放厥词,疾步走了过来,一脚踹上少角的腿弯,令其跪下。

猛然下跪,少角疑惑不解,扭头要找少征寻个理由,却见到少征竟也跪了下来。见状不对,少角连忙趴伏,虽然并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司马晨却是摆了摆手,似乎不甚在意,她撑着树干起身。过了片刻后,居高临下地瞧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道:“少角言辞无状,军棍四十。”

她已不是被父兄庇护在身后的小妹了,现如今是她当这个家,她自然得有家主的样子。大司命乃是王朝神教象征,就连她都不可直视其样貌,少角这厮却是个混不吝的,还对大司命评头论足,这若是让旁人知晓……

他如何还活得?

少角为人是莽撞了些,但这点道理亦是明了。反应过来后,便乖乖认罚,同司马晨告退后便去了刑堂领罚。

罚了少角,司马晨顿感无趣。在院中踱步几圈后,竟再次回到树下坐着。她依旧坐在大氅之上,身边还是方才少角饮过的酒樽,百无聊赖地看着天。枝头的一抹雪快而急地落下,司马晨抬眸,神情自若,不过抬手之间,便将雪花收入了手中,随后甩到一边的青砖上。

“少君,王上有意亲自为少君加冠。”

司马晨端着酒爵的动作一顿,幽深的眼眸向上看了过来。

少征一时有些摸不清司马晨的态度,迟疑道:“若是少君不愿……”

“我不愿又如何?”司马晨将酒饮下,温和地笑着,反问,“他是王,我是臣”

王上登基已有三年,虽不能说万民臣服,但终究是至高无上,就算是司马晨,现下也不得不隐忍等待。一个小小的加冠礼,还不到暴露的时候。

“标下可求大司命再次筮日。”是有些难,但少君若真的不愿,他愿意替少君跑这一趟。

这一樽酒可比方才那樽烈了许多,浓烈的味道在口中久久没有消散,司马晨缓了片刻,这才说道:“少司命,啊,不,大司命七日前便筮日,现下就算找她也无用。罢了,不过一冠礼。”

不过一冠礼?

饶是少征,听闻她如此说,面上也带了些不赞同的意味。

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少见地有了些许恼怒,司马晨顿感有趣,她笑了笑,抬起手,径自往后,找寻到面具的系带,便要将面具摘下。

见司马晨如此举动,少征哪里还反应不过来,他连忙制止:“少君!”

“少征,莫要忘了。早在齐州,父兄便已替我及笄了。”司马晨这话说的平淡,仿佛只是一句闲谈,而不是关乎司马一族血脉的大事。

少君女扮男装已有十年,若是被有心人发现……

阖族难逃。

“少君慎言。”

司马晨没有说话,她本就算不上多么喜形于色的人,加之大半面容被面具遮挡,更是让少征摸不清她的心绪。

过了会,她端起酒爵,眼波流转,再度饮下一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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