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渠椋可是天下第一剑修,堂堂清琼仙尊……即便是事发突然,这样的一个反派炮灰应当也伤不到他才对。
这人活着的时候修为就不能和他们二人相比,死前最后的挣扎,又能起多大作用?
顾凌宇这样想着,正要伸手去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任渠椋,却见那一直绷着的一张冷冰冰的脸竟出现了一丝松动,而后一丝鲜红的血便从任渠椋紧抿的唇间渗出。
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只让人觉得莫名悲上心头。
顾凌宇微微一愣:“你……”
来不及细想,任渠椋已怒喝出声:“死士身上都有诛杀咒,堂堂魔尊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师尊!你们没事吧!”
雁桢和轻隐已经到了跟前。
任渠椋抬手抹去了唇间的鲜血,恢复了眼底的冰霜,起身拂袖,依旧是那个凌凌不可侵犯的清琼仙尊。
就好像那一瞬间任渠椋的失态只是顾凌宇的错觉。
“为师无事。”
不知道是和谁赌气,任渠椋广袖一挥,不理会两个乖乖跟在身后的徒弟,也不去理会那个一点不像魔尊的魔尊,自顾自快步走在三人前方,朝着那座黑塔走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顾凌宇险些为那斗篷人所伤的那一瞬间,竟会生出那般急切的担忧。
正道修士与魔修理当势不两立,他怎么能……轻易被魔尊迷惑了心智!
罢了,好歹魔尊今日也的确是救了雁桢和轻隐。若是没有他,两个孩子必然无法靠一己之力从哪斗篷人手下逃脱。
任渠椋自我安慰道,他一定是因为感激顾凌宇,方才才会担心他的安危。
眼下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尽早想办法出去为好。
雁桢和轻隐跟在任渠椋身后,虽然都很好奇为什么任渠椋要带着他们往高塔里走,但却都是一句话也不敢问。看来任渠椋平日里待他们应当也是相当严厉,两人虽然敬重任渠椋,同时却也有些畏惧。
顾凌宇倒是不怕任渠椋,却挂念着任渠椋的伤。
他方才唇间有血迹渗出。
莫非那斗篷人当真伤着了任渠椋?
方才是多亏了任渠椋护着他,他才没有受伤。因此顾凌宇有心想要上前关心一些任渠椋,却又顾虑着,生怕任渠椋因为他的关心而对他动了心。
要怎么样才能在招人讨厌的同时问清楚任渠椋究竟伤得重不重呢?
顾凌宇一边思索着,一边凑到了任渠椋的身边。
“仙尊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顾凌宇一脸谄媚。
“找‘门’。”任渠椋看也不看顾凌宇。
“那你为什么往塔里走啊?那个施术者不会把‘门’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吧!他傻么?要我是他,我就把门藏在树林里,随便埋在哪里,保管叫里头的人再也出不去!”
任渠椋终于赏了顾凌宇一个眼神——冷冷地瞪了顾凌宇一眼。
铺垫得差不多了,该进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