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不打工,我们都是苦命地被金钱支配着的,哪有一天的时间,”
没有迎来欢呼,只有曼梅丧着脸回应。
“钱是赚不完的,万一你生病要死了也还要去啊,就当你生病了,”
“大小姐,你就说你生病吧,我可全靠我这如牛似马的身体撑着哪,”
“好,好,我可不迷信,就我生病,你们照顾我,”
“……”
阮云听着她们吵吵闹闹,想着总算揭过去安东的那张嘴了,又想到那个事儿,一时又焦虑起来。
他,疯的,到底要怎么样啊,那天在楼下好多人都瞧见了,后面在楼道碰到林静,林静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差点让她羞愧地折颈而死。
难道真的觉得答应了她的就一定要做个了断?
不过那天他好像也没答应的,
她又头疼地把那天回忆翻出来,
到最后,爱没有了,难过也消失了,就一遍一遍地想他到底答应没答应,越想越模糊。
“各位精英,打扰大家,来晚了,”伴随着敲门声,大家都停止讨论,看向门的方向。
一个男生,逆着光,头发的金色褪去了一半,冷淡和欲感交织在一起,单肩挎着一个硕大的运动挎包。
“进来吧,许少禹,耍什么花枪。”有女生笑着喊他。
他怎么回来了,安东说他去集训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阮云赶紧回头低首,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装作很忙的样子。
听到他从身边走过,带起一股小小的空气旋涡,让她战栗。
她屏住呼吸,怕闻到她熟悉的气味。
脚步声往后,又回来停在她边上。
她垂着头,眼睛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看到那个骨节分明的手曲起在她的本子上敲击。
阮云心领神会,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本子往里让了一下座位。
除了上课那种,她一般会选靠边边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而且上课的时候也没得选,她们去得迟,后面都塞满了人。
“兄弟姐妹们,打断一下,我纡尊降贵的来列席,大家就不要叫我了,让我补个觉,我可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你们看,我都选择坐在这个葫芦边上了,你们可千万千万别来打扰我,我最近火气大得很。我们体育部的事就问程陈。”他对着大家做了一段申明。
大家一阵笑。
葫芦说的是她吗?阮云脸涨得通红,头低着像犯了罪。
她感觉他把包重重地放在桌上,听他嘘了一口气,整理了裤脚和白鞋子。
然后全身瘫软地趴在包上。
他有点洁癖,现在就这么风尘仆仆地在这睡觉?
“阮云,”
隔了一会,阮云目不斜视,嗯了一声。
阮云感觉他头侧着,朝着她的方向,靠得很近。
因为他的味道铺天盖地地袭来,那熟悉的从未遗忘的味道。
“你不看我,我的声音就会变得很大的。”
许少禹摸摸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
阮云心跳漏了半拍,转转头看他。
她的眼神躲闪着却不敢直视他亮亮的眼。
又慌乱地低下眼,用眼角的余光一点儿一点儿地打量他。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交车看到的英俊带着坏笑的脸。
只是变黑了很多,五官却更立体了,散发出这个年纪男生荷尔蒙的侵略感和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