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的绝望将周溪浅吞没,他想,是他让我喊他一声晋哥,叫我一声舍弟,让我以为我有了可以依托的期望,让我生了不该有的妄念,我该怎么办呢?
“你怎么了?”凌晋察觉到周溪浅的异样。
周溪浅张了张口,他想告诉凌晋他的无助,可到底只说了一个字:“疼……”
“除了脚,还伤到哪里了?”凌晋不敢擅自查探,只轻轻抚上他的背。
还伤到哪儿了?他朦朦胧胧想到一件旧事。
小时,农庄,他伸出胳膊,露出其上的伤口,给他的舅舅看。
他那时也说了疼。
可他的舅舅,却转身离去,将他弃在那破败的农庄中,一弃十年。
周溪浅除了脚,还疼在臂膀,他这次没有再说,而是不顾疼痛,伸出手,圈住凌晋的后背。
圈住这个数次想要将他抛下,他却不知如何割舍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今天出去玩了,刚到家,发晚了qaq
洞内响起轰轰隆隆的声音,周溪浅圈着凌晋的手臂一紧,抬起头来,“晋哥,什么声音?”
隆响自四面八方而来,一声紧过一声,在洞穴深处反复回响,凌晋蹙眉听了片刻,忽而一笑,“小东西,你恐怕没法在这休息了。”
周溪浅立马紧张起来,“是他们要追上来了吗?”
“是外面下雨了。”
凌晋突然起身,将周溪浅拦腰抱了起来。周溪浅一声惊呼扼在喉间,抓住凌晋的手臂,“晋哥,你腹部有伤!”
“唔,我知道。”
“那你快放我下来!”
凌晋唇角一勾,语气发沉,“再乱动,致我伤口裂开,出去罚你。”
周溪浅立马噤了声,抬着头,目光怔怔。
凌晋瞥他一眼,“怎么?不信我会对你好?”
“我……”
“是不是还在心里腹诽,埋怨我诓你一声表兄,却并不把你放在心上?”
许是扯到伤口,凌晋“嘶”了一声,在周溪浅腰侧软肉一拧,“真该罚,若不把你放在心上,我在做什么?只肯记我权宜之计,我平素为你做的,全丢脑后去了。”
隆隆的回响渐次变为潺潺水声,若虫噬蛇爬,自洞穴深处暗暗而来,凌晋的脚下变得冰冷泥泞。
周溪浅双目发涩,哀声道:“晋哥,你把我放下来吧,你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