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蔚觑向凌晋的脸颊,“殿下,您的脸……”
“舅父打的。”
“舅爷打您?这、舅爷这也太僭越了吧!”
凌晋的目光穿过雨帘,声音萧冷,“这就是皇家,舅父训斥外甥叫僭越,老父病了,先思虑的,也不是他的身体。”
“陛下病了?”
“急症昏厥。”
“那我们是否要即刻入京?”
“嗯,”凌晋声音淡淡,“你去准备吧。”
凌晋向前走去。
“殿下这是要去哪?”
凌晋看向远处风雨中的营帐,“我去看看他。”
凌晋来到周溪浅帐内,一盏灯在案上燃着,周溪浅窝在榻内,睡得一无所知。
凌晋走近周溪浅,将目光落在他的睡颜上。
吃了麻弗散,想来不怎么痛了,眼前少年睡得一派安详,凌晋看着他,微敛的冷眸柔和起来,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挨着周溪浅坐下,抚上他的面庞。
少年的肌肤柔软而温暖,凌晋从额前流连到下颌,竟一时不舍的收手了。
雨仍在下,暴雨模糊了时刻,让人恍惚以为已非白日。
凌晋就这样在周溪浅身边坐到了黑夜。
周溪浅醒来时,凌晋正静静地看着他。
周溪浅立马弯了眼角,“晋哥,你来啦?”
凌晋勾起唇,“嗯。”
周溪浅抬脖看了看自己被吊起的脚,“晋哥,脚不怎么痛了。”
凌晋笑了一下,“嗯,那好。”
周溪浅伸开手臂,“可是我这样坐不起来。”
凌晋握上周溪浅的手,将他从榻上拉了起来。周溪浅凑到凌晋面前,眼睛黑耀耀的,“晋哥,你有心事?”
“嗯?”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凌晋看了他片刻,露出一点笑意,伸手揉了揉周溪浅的头,“没有的事。”
周溪浅凝了凌晋一会儿,伸出手臂,环住凌晋,钻进了凌晋怀中。
凌晋垂眸看着他。
周溪浅问:“我可不可以这样?”
凌晋笑了笑,没有说话。
“晋哥,你的伤还痛吗?”
“不痛了。”
周溪浅便不再说话,安静地埋首在凌晋怀中。
凌晋静静地看着周溪浅的发旋,“溪浅,我有一事,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