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常一样,其实没那么难受。”
湚离将清燃抱至腿上,“感觉重了些,真不难受了?”
清燃的目光全然被桌上的点心吸引,她伸手摸了块点心来吃,“可以忍受,你不必整日里都记挂着,只是衡泽仙君一事…”
湚离闻言蹙眉,面色有些凝重,他伸手倒了杯热茶,吹温后才端给清燃,“就知晓你不会坐视不理,你想如何?”
清燃思忖了片刻,随即沉吟一声,“看看局势再说吧,我现下有些担心云樱。”
湚离神情一愣,随即调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啊。还是托了这个小子的福气,若是平时你怕是早就冲上神界去了。”
清燃讶然,“我在你眼中何时成了个冲动之人?”
湚离凑上前吻了吻清燃的嘴角,双臂多用了几分力气,“你不冲动,你总爱不顾自己地以身犯险。清燃,快三个月了吧,你总该给本座一些甜头了吧。”
清燃抹去嘴角的点心碎渣,捏了捏湚离的耳垂问道:“你想怎样?”
湚离凑上前亲吻着清燃的双唇,随即捏了她的手在掌中揉捏,然后引着她的手拨开繁冗衣裳,随后不住地动作着。
“珏儿说昨晚没睡好,让我半个时辰后喊他,每每到你这儿总要耗上点时辰。”
湚离轻笑一声,倚在清燃怀中平复着呼吸,时不时揉揉怀中的人,“本座当初就说过生个儿子就是来抢媳妇的,饿了要找娘亲,困了也要找娘亲。”
清燃用手指顺着湚离的墨发,低头轻声道:“那怎么办?说要生十个八个的是你,嫌弃的也是你,你这人怎得这样难伺候?”
“自然有利也有弊。”湚离摸了摸清燃还算平坦的腹部,“这个怎么也不见得长?”
“这才多久,急什么?”
湚离笑道:“本座自然是着急他出来。”
清燃笑着起身,“等着吧,怕是要再有些时日。”说着,她一并将湚离拉了起来,顺手给他整理了一番衣裳。
“去喊珏儿吃饭。”
湚离搂着清燃的腰一同往后殿走去,“最近还想吃着什么,本座去买。”
清燃说:“上次买的盐津梅子和怪味豌豆还没吃完呢,不过我近日觉得银峥做得凉拌鱼皮倒是可口。”
“本座去跟银峥取取经,你以后若是想吃了,本座亲手做给你吃。”
“好。”
昨儿夜里下了一场大雨,以至于今日的天空也是阴沉沉的,细濛濛的小雨一阵一阵的,倒是有了几分秋意。
两人结伴走至廊庭,清燃伸手出去接了几分雨水,枝头半青半黄的梅子挂着莹莹水雾,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清燃伸手摘了几颗,就着雨水洗净,毫不在意地咬了一口,清脆酸爽的感觉立刻遍布她整个味蕾。
“小心酸牙,你若是喜欢吃,洗净后拿去糖渍一番。”
清燃递给湚离一颗,“糖渍后酸味少了一半,这样吃脆生生,还能尝到一丝甜味。”
湚离看到那颗青涩梅子便觉得牙酸,摆手拒绝道:“也就现下你能吃得惯,拿着进屋吧,小心着凉。”
此时,天境突然生异像,乌云遍布之际,朱红色之光像是突然炸开一般,由一点向四处蔓延,火色的尾端如同朱雀的翎羽一般。
接着,一颗火球从天而降直逼妖界,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啼鸣之声。
“云樱?!”
湚离一把按住清燃的肩膀,“珏儿醒了,去陪他吃饭,本座去看看。”
清燃面色担忧地看了天空一眼,朱红色的火光已经消散了,随即叮嘱湚离道:“万事小心。”
湚离凑上前吻了吻清燃的眉心,随即奔着朱红色消失的地方而去。
清燃心不在焉地喊起墨珏,用湿帕子给他擦了脸,然后让银峥传了饭菜。
现下清燃才得空细想,怕是从派遣月耀来妖界时,天帝便私下里有所动作,虽然不知道此行是否有违天道,但是天帝将勾陈一族囚禁又有何意义呢。
大局已定,鬼神已封,还有什么是值得天帝担忧的。云樱此次怕是同天帝也脱不了干系,凭她那火辣的性子,无缘无故心上人被囚,怕是要将天捅个窟窿。
墨珏见清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伸出小手搭在了清燃的腕子上,“娘亲,出什么事情了吗?爹爹呢?”
清燃回神,将手中拨好的虾仁放进墨珏的碗中,“你爹爹有事出去了,一会便回来,珏儿先吃饭。”
墨珏闻言蹙着眉沉吟了片刻,最终也仅是把碗中的虾仁吃了个干净。
清燃用帕子擦了擦墨珏因吃饭而冒出的热汗,“珏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墨珏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爹爹不陪着一起吃饭有些不习惯。”说完,他便仰头朝清燃笑了笑。
只是墨珏并没有将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不安说出来。
傍晚来了一场急雨,闷雷从空中响起,天空呈现出一种玫瑰色的艳丽,蛛丝般闪电一瞬即逝,将原本的色彩映得暗淡无色。
清燃被雷声从梦中惊醒,她从摇椅上醒来,只觉得一阵头昏脑涨,窗外不断有雨丝潲进来,看着暗淡的天光才觉得自己已经睡了许久,她起身拢好衣裳,抬手将窗户合上。
“湚离?”
清燃点起蜡烛才发觉房内无人,整个房间内冷冷清清的,连平日用妖力温着的水都是凉的。
清燃顿时觉得头沉更严重了些,她从木施上取下那件狼裘裹在身上,这才觉得发凉的四肢有些回暖。
“银峥,尊上一直不曾回来吗?”
“夫人,您怎得出来了?这天温骤降,当心伤寒。”银峥道,“尊上一直不曾回来,是出何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