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意明白了他的疑惑,他想说那个男孩的年龄不应该长这么大了。他清了清嗓子:“你见过的那个不是我。”
“那是?”
“我弟弟。”
“哦哦,不好意思。”男人笑了笑表示歉意。
“没事。”游子意应和了一句后,就没再说话了。林姐也在,他不想再往下说更多。
游子衡出生以后,游庆就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他身上,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游子衡很小就开始学网球,游庆常常陪他去练球。游子意那次去网球俱乐部,也是把为了车送给游庆,接游子衡下课。
游子意此时再想起来,也觉得有些诙谐。
那孙经理显然没有停下话题的意愿,接着问:“游总上次还联系过我呢,让我给他介绍个海外的网球教练。说是他儿子要上课,务必找一个有资历的好教练,我费了好大劲才给他联系上了。”
见游子意不回话,他接着说:“不过为什么他们去国外了?怎么没带上你一起啊?”
游子意端着起泡酒,脸上维持着社交微笑,心脏却像一块被绞得紧紧的毛巾,不停向外渗出细细密密的血水。
“小游你们家原来这么厉害啊?”林姐听了一半,有些惊讶。
孙经理先一步接了话:“joanna你不知道啊?原先市里两家顶级酒店都是游家的。”
恰好谢东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游子意的目光闪烁,他克制自己的情绪:“那是以前了。现在不是了。”
孙经理看了他一眼,这才意识到游子意有些许不悦,忙转移了话题:“不过这年头商业俱乐部也不好做了哈哈,我这不弃暗投明来做物业了么。”
游子意不露痕迹地往后撤了半步,没再加入他们的对话。
他端着酒杯却没再喝一口。
以前这种场合他见得很多,比眼前更盛大的场面多的是。那时他常常是社交的中心。平日里游庆懒得管他,也不干预他的花销。
游子意身上金钱的气息总是能吸引无数人围绕在他身边,向他献媚。
他很少在社交场合感觉到不悦。除了游庆以外,其他人当着他的面说话,都会在肚子里逐字逐句翻滚个好几遍,确认没有一个字会让他反感,才会放心地说出口。
而现在,在这个洋房的会客厅里。他只觉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孙经理和林姐站在两三米远处,他们的交谈声很轻,却仍有只言片语无可避免地传到他耳朵里。
他听到了男人提到了破产、离婚以及一些更有窥探意味的字眼。
明明没有人看向他,游子意却觉得总有一束目光死死钉在他身上,像是要把他的皮肤烫出个洞来。
“你没事吧?”谢东城从旁边递给他一片橙子。
游子意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