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游子意开了两种药物,说是可以帮助恢复和巩固,谢东城每天监督他吃药,一顿不落。
游子意每天剩下唯一的工作就是给餐厅盘账,和帮谢东城洗澡。
谢东城打着石膏,胳膊上的外伤结痂还没全掉,出院的时候医生交代不能碰水。
帮他洗澡的流程倒是简单,游子意搬了个椅子放进了浴室。
他坐着,游子意站着。帮他用花洒把身上淋湿,再用浴花打好泡沫,再用水冲掉就行。只是打泡沫这一步总是莫名其妙地跑偏,打着打着浴室里就开始热气蒸腾、水声含糊黏腻,墙壁雪白的瓷砖上留下了三个清晰的掌印。
两人从浴室出来以后,竟一时看不出是谁给谁洗了澡。
谢东城早就将被子和枕头重新搬进了卧室。他侧躺在游子意身后,轻轻抚摸着他鬓角微湿的发丝。
“你那边的房子能退掉么?”谢东城低声问。
游子意还没想到这一茬。他刚租没多久,要退租房东肯定是不愿意的。
“等我找到人转租的吧。”
谢东城好像生怕他后悔似的:“我给你找转租的人。尽早退掉吧。”
“干嘛?怕我跑了?”游子意转过身,蹭了蹭他的胸膛。
谢东城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亲了下他的发旋:“对。”
“幼稚。”游子意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转租的事倒是不着急,他现在资金宽松得多了,那点租金也没什么所谓。
而第二天,游子意却又接到了一通没想到的来电。他们合作团餐的一家公司变卦了,又想要压预算。原本谈合同时说好了是整包10万,现在要压缩到8万。
游子意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家公司原先谈的时候就很不容易。他们是一家专门做高端活动和沙龙策划的公司,平时承接了不少市区高净值客户的酒会需求。但是这家的老板极其抠门,每次都是临了要下单了,又提出各种不合理的要求。
之前游子意为了能成单,已经忍气吞声了好几次。这一次合同都已经签好了,又突然跑来说,想要压缩预算。但是餐标还不能低于上次。总价一旦压低了2万,就意味着他们的利润要少2万。游子意把电话挂断后,都快不想做这一单了。以后这种公司,不合作也罢。
谢东城见他又开始按太阳穴,走过去问怎么回事。游子意三言两语把事情跟他说了。
谢东城朝他伸出手:“你把他们地址给我。”
游子意抬头看他:“你要干嘛?”
“跟他们谈判啊。”谢东城说得理所当然。
“你能行吗?”以前每次谈生意,都是游子意主谈,谢东城在后面看着。这要让他自己去,游子意倒担心起来。
“不就是他们要砍价么?我能行。你就别管了。”
游子意将信将疑,把地址发给了他,心却还悬在嗓子口。
第二日一大早,谢东城就自己去了那家合作公司。
不到一个小时,游子意就听到了他回到家开门的声音。这速度快到游子意都以为他是不是根本没出小区。
谢东城推门进屋后,先是气定神闲地拿了块干净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去冰箱打开了一瓶气泡水,仰头吨吨喝了两口。
游子意比他着急,跟在他身后问:“去谈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