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悦一步步迈向太子,在他的床榻边坐下,忍着浓郁的药味,开始细细观察他。
高鼻深目,面色苍白了些,却拥有着闭了眼也遮不住的不俗相貌。
小锦悦沉闷烦躁的心情这才好过些,好吧,起码不是张麻子脸,肥头大耳辣眼睛。
这脸勉强凑合能看。
半晌,她的贴身丫鬟吉祥敲门伺候她洗漱,幸亏有人帮忙,否则小锦悦衣裳都脱不明白。
别的不提,小锦悦对这一身层层叠叠做工精巧的大红喜服,是真满意。
当她得知喜服只有大婚当日才可以穿,如同晴天霹雳,她的快乐瞬间没有了。
这么漂亮的衣裳只能穿一天,当真浪费。
小锦悦摇头晃脑的,实感遗憾。
将主子照顾妥善后,吉祥再度退出大喜婚房,顺手带上门。
天色已晚,到了睡美容觉的点。
小锦悦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眼眶湿润润的,不见外的朝床榻走去。
她都已经嫁过来了,总没有不把床分她一半的道理吧!
她卯足劲把太子往床里边使劲推,费尽吃奶的力气,累得额头起了层薄汗,她没好气的小声嘀咕:“说什么病秧子,重得跟磐石一样。”
昏迷中的程晏眉心微蹙,睡得极不踏实,是谁这般烦人胆敢推他,这是不要命了?
小锦悦素来心大,给自个儿腾出空位后,舒坦躺下。
而后用小腿蹭了蹭丝滑柔软的床褥,头沾枕头不过几息就睡过去了。
被人摆布一天,她已是精疲
力竭。
人人畏惧的暴戾太子,待到明日再来害怕吧。
深更半夜,程晏身上一重,紧接着他仿佛被八爪鱼掌控,被扒得牢牢的密不可分,呼吸亦被压制几许。
他的鼻息开始粗重。
他奋力想要甩开,奈何他还在沉睡状态,无法自控身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在太子东宫,怎会有人斗胆扒住他?
程晏难以置信。
他试着放空己身,努力忽略这引起强烈不适的异物感,做心理建设。
紧接着又有一张热乎乎的脸贴上来,挨着他的俊脸小猫似的蹭了蹭,还满足的咂巴了下嘴。
程晏眉头微蹙,浑身血液像是被点腾,耳背起热,心中横生波澜。
他只想从昏迷中苏醒,把这个占他便宜的家伙给解决了。
这究竟是谁?
这一夜程晏被气到升天,小锦悦倒是休息的很好,翌日心满意足的睡饱醒来。
吉祥进屋伺候她洗漱,小锦悦哼着小曲儿神清气爽,直到她听见吉祥说:“主子,皇后娘娘叫你过去。”
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短暂。
大婚前,她被家中爹娘左右叮嘱着教育,在宫里收敛着脾气规矩着些,尤其是皇上、皇后、太子殿下这三尊大佛,哪一个都能随随便便要了她的命。
小锦悦牢记于心。
她提着一口气,拖到不能再拖了,才不情不愿地出门。
一身繁复的宫装层层叠叠,束缚了她的灵魂,好在做工款式没得挑,她很满意铜镜里的自己。
今天仙女
也营业了!
皇后娘娘差了人来带路,穿过无数回廊,在小锦悦快要麻了之前,终于抵达坤宁宫。
“娘娘,锦才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