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对云辞的印象更差了。
身娇体弱,面对贺钧年唯唯诺诺,对自家老板倒是能狠得?下心,这样?的人……
“徐煜,”听筒里再次传来声音及时压住他溢散的想法,“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工伤。”
食指不小心被蚌壳划了一下,见了点红。
徐煜闻言捏捏眉心,连续工作十四个?小时都没现在这么累,“判定工伤,他顶多?给您出点医药费。”
“这你就想错了。”焉岐将受伤的手指抵到蚌壳边缘,又重重划了一下,“他还会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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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二点,焉岐终于取完54颗蚌珠回酒店。
十根手指也?仅剩两根完好。
“你是蠢么!”云辞拽着他手腕进?屋,翻出药箱给他消毒,“我让你去你就去……咳咳……你是想气死我……咳咳咳……”
吹了半天海风,回来后?云辞就在不停地咳,但现在,比起?身体,心更累。
走了贺钧年,他又整这出。
“我我,我错了,是不是很?难受,我去叫医生。”听他这一声声恨不得?肺都咳出来,焉岐急地头上冒汗,也?不管沾了碘伏的手就要起?身。
刚站起?来,衣角被人扯住。
“我没事,你坐下。”
短短六个?字,焉岐僵持半晌又重新坐回去,垂着头乖乖任他给自己贴创口贴。
“对不起?。”
“对不起?。”
安静须臾,两人一同出声。
云辞给他包扎完,翻出两粒药就着温水服下,咳声稍有减缓后?叹声道:“我知道你买蚌珠是想哄我开心,可其他人不知情,只以为海边真?有野生蚌可捡。”
瞧见一个?人找到了,就会想下一个?幸运地会不会是自己。
抱着这种心理,下午多?了不少到岸边寻蚌的人,这到底是来度假,还是来挖蚌发财?
“我也?不对。”云辞瞥眼他八根手指上的创口贴,偏开头朝他挥手,“包扎完了,赶紧走吧。”
焉岐动动手指,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轻叹口气起?身,“小少爷晚安。”
五分钟后?。
“小少爷,手好疼啊。”
云辞脸埋进?枕头里,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
“小少爷认床么?需不需要换一张。”
云辞啧一声,枕头里抬起?脸,怒了,“不认床,也?不需要换。”
“骗子。”
“我像是会说谎……”
“小少爷可从来不趴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