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住在云香苑的那四个月,他们就是通过这个狗洞给我送吃食和水的。”
你不想跟我一起走吗
余安当着周柏面蹲下,先将瓷罐推了进去,然后委下身体,一点一点的将自己从狗洞塞了进去。
“余安!”看到余安的动作,周柏急了,“这是做什么,要是想进云香苑,咱们可以从正门走。”
在他的呼声中余安钻了进去。
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元旦这天是近日来最暖和的了,余安只穿了那件绿色旗袍,虽然没有冷风,但此时的温度还是让他全身都冰凉。
余安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抱起瓷罐,站在墙边大声道:“周柏,你也进来,从这里进。”
隔着墙壁传出来的声音嗡嗡的,但听得清。
周柏不愿意,他不想爬这脏兮兮的狗洞,“余安,我们走”
“进来!就从这里进来!”余安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打断周柏,大声吼道。
周柏看着狗洞,想起这几日他太忙了没有去看余安,他应该是在和自己闹脾气吧。
他咬了牙,低身爬了进去。
他已经放下尊严照做了,余安应该消气了吧。
等钻进去,他才第一次看到余安之前过的什么日子。
狗洞旁除了杂草还有黏腻的触感,细看还掺杂着饭菜的碎屑,因为是冬天,腐烂的慢,加上这些饭菜是不同时间洒落的,从腐烂到散发臭味到放置久了变色,什么阶段的都有。
恶臭味混着酸臭味,再多闻一秒他都要吐,周柏连忙往前走几步,
“余安,这”
“送菜的下人有时很急,这些饭菜就洒了,时间长了就成这样了。”余安扫一眼狗洞旁,不在意的解释,“屋外冷,先进去吧。”
看这些饭菜的量,下人弄洒的次数绝对不少。
周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在余安不在意的态度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呢?
问他在那些时候怎么办吗?
娘把云香苑封了,不允许任何人看望,只留了两个小厮送饭,外面的消息进不去,里面的消息出不来。
能怎么办呢,只能饿着。
周柏沉默着跟着余安走,院中白落落的一片,只有余安身上一抹绿意。
进到休息的卧房,余安随意在桌椅上挥了挥,然后坐下,将瓷罐里的酒倒入扣在桌面上的酒杯里。
推一杯到对面,“冷吗?喝杯酒。”
周柏视线扫过地面上的碎瓷片,然后落到余安对面的椅子上。
那椅子落了一层薄灰,他想拒绝,但一想到刚刚墙边余安的怒吼,还是忍着不耐坐下了。
在余安的注视下他喝了一口,眉眼间的烦躁统统消失,大力夸奖,“好酒,什么时候买的?”
入口醇厚,唇齿留香,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