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灵寂轻轻道:“豪门的规矩,入赘王氏者必须一生放弃仕途,在后宅侍奉小姐。”
司马淮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帝师你当初不也是?王家?女婿……”
“可微臣并不是?赘婿啊。”郎灵寂道,“一介寒门娶了琅琊王氏嫡女,王家?爱护女儿,提出这要求合情合理。”
他顿了顿,半真半假,“毕竟不是?谁都有福气娶王氏小姐的。”
司马淮的计划本是?先让文砚之勾引王姮姬,破坏王郎两家?的婚事?,待这场风波过去后,再让文砚之入朝为官,助自己?一臂之力。
谁料王家?来这么一手,直接断送了文砚之的仕途之路。
文砚之……竟然答应了吗?
文砚之不会入戏太深,真的爱上王姮姬了吧?
司马淮疑云大作,“理虽如此,帝师刚遭退婚,就这般宽怀大度地向朕举荐昔日情敌,透露王氏的秘密?”
“时过境迁了,何必在意。”
郎灵寂云淡风轻,似最清白不过,“而且这也不算什么秘密,王氏满门皆知,连个?洒扫仆役都晓得?。”
“陛下您一人蒙在鼓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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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司马淮辗转反侧。
脑中反复萦绕着郎灵寂的那番话,越想越心焦,呼吸跌宕起?伏。
这是?他和帝师第一次心平气和谈话,就爆出这么一件大事?。
司马淮无?法平定。
琅琊王氏,真霸道,真狠呐。
强硬要求入赘女婿放弃仕途,轻飘飘一句话,毁了寒门的终生。
本朝素无?入赘者不能?做官之说,便是?公主的驸马,也正常享有官位。
细究的话,王戢娶了皇姐襄城公主,也得?放弃爵位降为平民,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本以为赘婿只是?名?头上难听些,没想到王氏的“赘”,是?有实际意义的。
王氏一句话,搅乱了他所有规划。
这样苛刻的条件,文砚之竟没跟他禀告过。八成文砚之也动了凡心,真的想娶王家?小姐。
司马淮坐起?身,浓浓吐了口浊气,今夜注定无?眠。
翌日,司马淮遣人赏赐王氏,并在礼物中暗藏纸条,要文砚之秘密出来一会。
他们君臣暗中协作,万万不能?让琅琊王氏察出端倪,连王姮姬也要瞒着。
面对?皇帝口口声?声?的质问,文砚之无?可辩驳,唯有叩首认罪,“微臣辜负陛下,求陛下微臣死罪。”
“竟真有此事??”
司马淮大为愠怒,“王太尉要你放弃仕途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跟朕商量?你知道放弃仕途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