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她不由佩服自己,慌话是张口就来。
而彭博脸上尽是哀戚和遗憾,“天妒英才啊!”
想起自己的几个老朋友一腔热血从海外回国报效国家,最后却被一些不知所谓的人迫害,境遇凄惨,这个人才应该也在被迫害的人当中,要不然怎么会遇到秦漫琳。
“这篇论文你不想写可以不写,不过之后我和将来的项目组的成员,如果写论文的话,你和那位先生的名字必须要署上。”
彭博不是爱占用别人劳动成果的人,最后见秦漫琳真得不愿意写论文,便退而求其次地说道。
秦漫琳再次拒绝了,“那位先生不想在任何期刊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他老人家不写,我作为搬运工更不用写了。”
彭博想要再劝,秦漫琳却意志坚定,最后只能由她。
不过彭博转而又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可愿意去海城复大的化学系读书?”
他是真看好这个姑娘,秦漫琳来之前,他们已经看过她的资料了,从小被养父母虐待,吃不饱穿不暖,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她都没有放弃学习知识,克服困难,学得了一身的本领,这样的好苗子,他得赶紧扒拉到他们化学专业来。
不出意外,秦漫琳再次拒绝了,“谢谢彭教授厚爱,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外科医生,为人民群众解除病痛。”
彭博再劝,“孩子,你再好好想想,化学专业大有可为,比如制药,也能给人民群众解除病痛。”
秦漫琳还是摇头,她之所以在这里被认为天才,除了她自己智商还算可以,最重要的是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她在化学方面的天赋并不出众。
彭博再次遗憾道:“你如果哪天想学化学了,记得联系我。”
说着就从衬衣口袋里掏出钢笔,找了一张纸,把自己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写了,递给了秦漫琳。
这次秦漫琳没有拒绝,郑重道:“我会的。”
彭博又邀请他加入他们早就提炼二氧化钛的项目组,秦漫琳又拒绝了,“彭教授,我新兵营的军训还没有过去呢。”
彭博扭头看向了吴峥师长,而吴师长表情严肃地问:“小秦,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秦漫琳摸了摸脸上的纱布,没有说实话,“是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
吴峥嘱咐道:“训练的时候小心点。”
接着又问:“你们的教官是谁?”
秦漫琳:“顾青宇顾副营长。”
吴峥笑了:“是那小子啊,他对手下兵的要求可不低,怎样,能适应了吗?”
这个还真适应不了,秦漫琳的神色很是勉强道:“还成吧,他昨晚才当上我们女兵的教官,以前都是刘春雷教官来着。”
吴峥点了点头,“顾青宇那小子虽然要求严,但军事技能掌握好了,对你们有好处,不要有抵触情绪。”
秦漫琳立刻站起身,立正保证道:“报告首长,我一定刻苦训练,掌握好军事技能,更好得为民服务!”
吴峥轻轻摆手,“不必那么紧张,放轻松点,咱们就说说闲话。”
秦漫琳笑了笑,又坐下,心想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演不紧张,同时心头庆幸没有说顾青宇那个变态的坏话,这个变态在领导的心目中地位还不低呢。
而顾青宇在干啥呢,在挨周团长的训呢,因为二十个女兵就累病了五个,腿疼,腰疼地起不来床,再加上秦漫琳这个差点毁容的,可以说伤残了六个,超过了总人数的四分之一呢,周团长能不生气吗。
“那是女兵,还是新兵,哪里能承受住你那么重的训练强度,你当这些姑娘是你手下那些摸爬滚打出来的狼崽子,那么耐摔打。”
顾青宇不服气,“我已经降低训练强度了。”
周团长看着他头疼,就这么个一心只有训练,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铁疙瘩,他就不明白为啥会那么遭姑娘们喜欢。
不过这次当过女兵的教官之后,恐怕没有人再不长眼地喜欢他了吧。
“听说秦漫琳同志的脸受伤了,差点毁容?”
其他女兵的伤虽然也挺严重的,但休息休息就能好,所以还是秦漫琳的伤后遗症最严重。
顾青宇眉头紧拧,再次强调:“她的脸只是擦破点皮而已。”
周团长一言难尽地看着这块铁疙瘩,本来让他去给女兵当教官是为了撮合他和秦漫琳,现在倒好了,他差点把人家姑娘毁容了,还屁地撮合,这俩人不结仇就好了。
不过看着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下属,他心塞地开口道:“就是一个男人的脸上有了疤,说对象的时候,都被姑娘家挑拣,更别说姑娘家了,更被挑拣得厉害,只要脸上有了疤,不管她有多优秀,嫁人时候选择对象只能往低了寻。”
顾青宇眉头拧了拧,想起秦漫琳的愤怒,再想起她朋友帮她求情时说过脸毁了,就不好嫁人了,当时他有些不以为然,没成想周团长也这么说,所以脸上有疤,真的那么严重?
周团长见他不吭声,又补充了一句,“姑娘的脸说是她们的命也不为过,因为脸上落疤而轻生的姑娘可不在少数,小秦还算坚强的,没给你来个寻死觅活,否则有你好受的。”
顾青宇的表情皲裂了,心里也涌上了愧疚,他没有母亲,从小就生活在男孩子堆里,长大后就一头扎进了部队,身边又都是男人,和女同志的相处,除了遇到部队上战友的媳妇儿打声招呼,就是那几个相亲对象了。
要说相处时间最长的女同志,也就是新兵营的女兵了,对于女同志,他真得缺乏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