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凉凉的,没浸透她的体温,水梨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没头没尾一句。
他却意外地听懂了,掀起眼皮,揉她的脑袋,回复得漫不经心,“道什么歉。”
可是他忍得那么难受。
水梨睫毛颤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抬脸看他,“再试一下,可以吗?”
他看着她,良久,“不用勉强自己。”
水梨摇头,“不是勉强,是我想。”
……
酒店的灯光站在她身上,暖黄色的光线格外安静,某种看不见的、不为人知的情绪在蠢蠢欲动,燥热难耐。
她的话落。
周遭的温度微妙地上升,压过窗外突然下起的一场温吞小雨。
祁屹周好像叹了口气,好像又没有,手掌捧着她的脸颊,落下一串细细密密又轻柔至极的吻,又问,“会害怕吗?”
像是春天时,雨打樱桃。
温柔极了。
水梨伸出手,环住他的颈脖,摇头,“不,不会。”
窗外的小雨声缓慢地捎进房间里,和轻微的喘息声混合成一曲连绵缓慢的交响乐。
水梨一点一点地感受着他的动作,他吻她的嘴角,吻她的指尖,吻她的一切。
都是那种安抚性的亲吻。
耳膜传来祁屹周说话时的吐息声,他边吻,边问她,会重吗,害怕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小心,这件事便变得没那么可怕,因为她相信他不会伤害他。
再一次抬头,她对上祁屹周的脸。
她忘了呼吸,甚至连思绪都忘了。
他额发被打湿,眼眸渐深,欲望直白得一览无余,却被他压制住,喉结上下滚动,鸦黑的眼睫因为隐忍而微微发颤,下颚线收紧。
在她被安抚的同时,他却在克制。
她慢半拍地舔了舔嘴唇,在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中,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吻了一下他,又觉得好像,太轻了一点。
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他的唇瓣一下。
“其实……可以重一点。”
他抵着她额头,喘息带着欲望,手揽住她的腰,力道挺大,有很明显的桎梏感,嗓音低哑,“可以吗?”
水梨点头,“可……可、以的。”
她的身子向后倒去,摔在床上,又被回弹回来,祁屹周撑着她的上方,单薄的睡衣被他修长的指尖解开。
水梨下意识想缩起身子,但是理智回笼,强迫脑子放弃这个想法,指尖攥紧被单,一寸一寸将自己打开。
她听到了衣物细小的摩擦声,从自己上方传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试探性地睁开眼,是一片肌肉轮廓分明的肌肤,她被烫到似的闭上眼。
闭上眼并没有什么用,反而放大其他感官,他垂下脑袋,唇碰过一切可以被碰的地方。
窗外的小雨层层密密地压在她身上,潮湿闷热,让人燥又让人凉,冰火两重天,她在迷茫和清醒中交替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