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之后的几天夜里,韩清瑶似乎是吃饱喝足了一般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害的唐皓瑾频频看向冷释,怀疑他是不是晃点他。
而对于那天夜里的事情,韩清瑶却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一般,只字未提。
本来漫长的路途却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情况下快了很多,终于到了鸾国古城前的树林中。
接待他们的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女人,而不同的是韩文昭这次是有备而来,直接掏出信物,那女人便叫他们等着,回去叫人了。
很显然,鸾国的人并不想这幺多生人进入他们的地界,可是韩文昭似乎和他们有什幺渊源,他们又不好拒绝,索性直接将负责治病的巫师给带了出来,当场给韩清瑶看病。
巫师是个很老很老的女人,她佝偻着后背,满脸都是沟壑纵横的皱褶。头上乱七八糟系着各色的头绳,看上去十分诡异。
而当她哆哆嗦嗦的拆开少女眼睛上的白绫时,那一双带有霜花的眸子顿时震惊了巫师。她像是被吓到一般,双膝跪倒口中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不停的朝着韩清瑶跪拜。
“我说,瑶瑶该不会是什幺鸾国圣女之类的吧?”唐皓瑾撞了撞旁边的韩文昭,问道。
“没听说过鸾国有圣女,应该不是!”韩文昭皱眉道。
而冷释则是第一时间找好了位置,方便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可是那个巫师拜了好久,终于直起身,用他们听不懂的话哇啦哇啦的说了半天。
一旁的女人只好兼职成了翻译,她道:“老巫说,我们鸾国曾经有两种管理者,王族和祭司。王族是替天神管理人民的,而祭司则是负责侍奉天神,并传达天神的旨意。他们到底延续了多少年,没人知道。只是知道王族有王族的血脉,祭司有祭司的血脉。而区分他们血脉的方式就是眸中花色,王族为纯白色,而祭司为淡蓝色。大约在一百年前,鸾国的一位国王不满祭司对他的政务指手画脚,他觉得,国家里的一切事务都是由王族和大臣们负责处理,而祭司却只是袖手旁观,还要享受最好的食物和住所。随着矛盾的逐渐升级,他便产生了将祭司除掉的想法。于是他设计杀害了当时的大祭司全家。从此鸾国便再也没有了祭司,只剩下了国王。”
“可是瑶瑶的眼眸中似乎不是单纯的淡蓝色,而是蓝色的霜花,这又有什幺说法吗?”韩文昭问道。
只听那女人将话翻译给巫师,巫师又说:“据说每隔一段时间,祭司一族便会有一名眼中有霜花的,和这位小姐不同的是,他们似乎平时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有在祭祀或者情绪激动时才会出现异瞳的现象。”
几人对望了一眼,心中已经明白想必韩清瑶的父母中一方便是那祭祀族人,不知如何逃过了一劫,最后流落到了大渝。
可是当问起为何韩清瑶会失明时,却见巫师摇头叹气,说:“当年那位国王用非常的手段杀死祭司一族,自然将他们的所有资料跟着销毁一空,我的这些故事也是我的师父讲给我听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似乎知道了些什幺,却又好像没知道什幺。
“可否告知祭司一族的姓氏?”韩清瑶突然开口说道。
“风!风景的风!”巫师说道:“不过这是他们当时在鸾国的姓氏,若真是有人侥幸逃脱,想必也改了姓氏了。”
大家又问了很多问题,不过巫师知道的也不多,也没有全部回答出来。
最后一行人不得不悻悻的踏上了回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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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宁州之后,日子依旧照常过,转眼就到了七夕乞巧节。虽然今年敬武院不知为何停招了一年的学生,但是宁州城的热闹依旧不减。
韩清瑶的肚子已经明显大了很多,可是她毕竟在家里呆了太长的时间,很想出去“看看”热闹,无奈最近韩文昭和唐皓瑾都时长被唐老爷子抓去一忙就是一天,所以最后只好冷释陪着她去街上逛逛。
云杉和芸豆自然是一起陪着,四个人一路小心的躲避着人群在宁州城最繁华的主街上走着,街边各种卖小玩意的摊铺三个女孩子都会叽叽喳喳的挤进去看上一番。
不一会儿作为劳力的冷释手上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四人逛累了,便到了最大的酒楼要了个临街的桌子点了些小菜准备填填肚子。
看着那堆积成山的物品,冷释提出让云杉和芸豆先将东西送回韩家小院,他则和韩清瑶在在这里等着她们回来。
结果,两人左等右等,两丫头都不回来,最关键是酒楼的菜也不上,冷释担心韩清瑶肚子饿,于是便下楼去催菜。
韩清瑶自己坐在桌旁,手里甩弄着一条街上买来的红色,谁知甩着甩着,红绳突然脱手而出。这红绳虽然不值什幺钱,但是她很喜欢上面绑着的一串小石锁,本想着要给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时带着玩,于是她便开始伸手在地上摸索着。
“姑娘!可是在找这个红绳?”一个陌生的声音斯文有礼的问道。
韩清瑶闻声后轻轻点头,随即手上便多了一条红绳,她摸了摸,觉得应该是自己那条,道了句谢便摩挲着往前走。
谁知她刚伸手便摸到一个冷硬的东西,似乎是一把折扇,那个声音又想起:“我带姑娘过去吧!”
那人果然礼貌的将她带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看她坐好,那人突然像是好奇的问道:“恕在下冒昧,我看姑娘这身形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