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毕竟是天生的神,虽然法力稀薄,但最基础的空间利用,他还是会的,一路隐了身形,打听到了那位军阀的行踪。
宴卿来到了戏院,那人正在听着戏,大腹便便地坐在二楼。
这处人多,不好下手,宴卿藏到了二楼的空包厢里,在暗中留意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大帅,事情办得漂亮极了,以后看谁给单文昕那毛头小子传消息。”
“自然,若不是他手下的文编有我的人,听到他身边那小孩子说出了关窍,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宴卿耳力极好,哪怕是隔着唱戏的角儿,叫号的呼声,也听到了这番话。
文编?
他顿时想起了自己那天说的话……宴卿痛苦地蹲在地上,紧紧攥着手里的刀,悔恨和绝望交织成一张大网,将他笼罩,画地为牢。
即使痛苦,宴卿依旧忍了下来,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在脑子里浮现了几个人选,谁有可能听到他和岑柖倾的对话?
宴卿回溯了记忆,回到了当时跟岑柖倾说话的时刻,当即找到了那个人。
是宴卿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人,跟了岑柖倾十年,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简直不配为人。
宴卿抽身就走,当即变成了猫,一路跑到了那个文编家里。
他到的时候,那个人正和一家人吃着饭,有家有室,有妻有子,何其幸福的一家子。
宴卿化作人形,手里攥着匕首,看着那个孩子的笑容,宴卿咬着牙,紧攥的手在发抖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有这么美满的生活
凭什么他能毁了别人之后,还过得如此舒心。
凭什么
凭什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愤怒终究战胜了理智,宴卿坚定地握着刀,等他们吃完了饭,女人去哄孩子睡觉,他才翻进了他们的家中。
那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宴卿抬手打晕了他,带到了屋后的树林里。
将他绑在了树上,用法术引来了湖水,兜头淋在他的身上。
男人猛然惊醒了,睁眼就看到了在月光下,满脸阴沉的宴卿。
“是、是你,你要干什么!”
“取你狗命。”
宴卿摸着刀,琥珀色的眼睛很亮,在夜色里泛着绿色的光。
是一双属于野兽的眼睛。
话音刚落,一刀捅进了那人身体里,抽刀带出了汩汩翻涌的鲜血,宴卿看着那人抽搐着。
听着那人像一条卑微贪生的蛆虫一样祈求生路。
宴卿痛快地低声笑起来,攥着红刀子,“你会后悔吗?会愧疚吗?岑柖倾死前,唯一没有怀疑的人就是你。”
宴卿抬起这个人的脸,看着他脸上的绝望和苍白,“你不会愧疚的,你只会觉得岑柖倾真蠢,只会觉得你自己隐藏的很好,甚至还会因为岑柖倾的信任,沾沾自喜。”
宴卿厌恶地丢开了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血涌如柱,在他最恐惧的时候,宴卿猛地挥手,手里的匕首切割开了他的脖子,刀尖割破气管,发出了轻微的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