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晓,许是传送阵出?了什么问题,回去再将此事告诉诸位长老,”纪长宁摇摇头说,又问,“如今局势如何?”
路菁回想道:“于尉暂居榜首,夺了十三块铭牌,雷遂紧跟其后。”
“嗯,”纪长宁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正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件事,“可有瞧见晏南舟?”
“瞧见了啊,刚被一群人追着跑过去,你来早些还能?瞧见呢,颇为有趣。”
“他们?追他干嘛?”
“我怎知道?兴许看他欠揍?”
二人面面相觑,均是一脸茫然。
而进了梧桐树林的晏南舟此时正带着身后那群人七拐八绕,停下脚步看了眼身后再三确定把人群甩开,露出?抹讥笑,刚转身便见一人影在树后鬼鬼祟祟。
“谁?”晏南舟握着剑呈现防备的状态,厉声质问。
人影微动,只?见一人从树后走了出?来。
“是你?你跟着我做甚?”晏南舟并未放下戒心。
江师兄则是笑了笑,“晏师弟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来同晏师弟结盟。”
“结什么盟?”
“如何把他们?的铭牌给抢过来。”
鸟禽盘旋,风吹而过,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林间的梧桐树高大粗壮,排列错杂,碧绿油亮的梧桐树叶聚拢在纤纤枝头,在风里摇晃,使得阔钟状的树冠遮住一片天?,万丈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地面上,像点点繁星,充满着一种朦胧美?感。
万象宗弟子或埋伏,或单打独斗,想方?设法从其他人手中抢过铭牌,热火朝天?,明争暗斗。
而陈奉一行人被晏南舟戏耍一番,在这周天?之境外围逛了几圈,又在这梧桐林间绕了好一会?儿,最终彻底迷失了方?向,莫说逮到晏南舟了,连来时的路都没了印象,跟个没头苍蝇来回转悠,
虽说修道之人不似常人那般易乏累,可这来来回回的依旧吃力?,耐心用尽,故而心中怒火烧得越发旺盛,
“砰——”一旁的梧桐树树干被陈奉狠狠踢了一脚,因受到重击叶子纷纷扬扬的落下,像是下了场落叶雨,落了众人一身。
“晏南舟!”陈奉咬牙切齿的怒吼,“你死定了!”
王康作为陈奉手下第一狗腿子,见状忙附和咒骂,“对!等逮到这小子,咱们?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看他往后还敢不敢同师兄作对。”
他龇牙咧嘴,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还教训他,”谁知陈奉并未开心,反而冷着脸瞪了人一眼,讥笑几声,“人影都看不见,你教训鬼呢!说话也不动动脑,你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吗,啧。”
语气中的嫌弃毫不掩饰,王康仰人鼻息过活也未生气,被骂的狗血淋头,也只?是好生赔着笑,只?让陈奉别气坏了身子。
休整片刻,一群人又继续绕着林子打转,路过一处约有一丈高的矮坡时,其中一名弟子后颈发痒伸手挠了挠,便顺势侧头一瞧,目光落在某处时,顿时大喊出?声,“晏南舟在哪儿!!”
众人被他突然破嗓的声音吓了一跳,忙凑近矮坡打量,果不其然见到找了许久的人正躲藏在矮坡下的洞穴中,看那模样?,许是在里面呆了许久想出?来瞧瞧情况,未曾想会?被发现,双瞳震惊,神情慌乱,转身便跑进洞中,四肢虽有些僵硬,却并未让人多疑。
陈奉怒火此刻达到顶峰,哪能?轻易放过他,朝着人怒吼,“我看你这次还能?跑到哪儿去!给我追!”
说罢带着其他人轻轻一跃飞下去山坡,二话不说追进洞中。
洞中漆黑潮湿,冰上乳石奇形怪状,钟乳石构造的洞壁布满水珠,顶上时不时滴下水滴,落在水洼中,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
因为密不透风,里头什么也瞧不清,仅靠洞进来的光照亮,众人警惕的查勘四周,里头过于安静,一点声音都被无限放大,脚步和呼吸甚至能?听得见回声。
“轰隆——”一声巨响在黑暗中响起,随后亮光渐渐变暗。
“糟了!洞口被堵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众人忙闻声看去,只?见一块巨石从天?而降,他们?虽已经快速奔去却依旧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巨石将洞口堵了严实,仅透过巨石缝隙余下些许亮光。
这一环接一环,目的准确说环环相扣,若是再不明白?被耍了那就真是蠢钝如猪了。
陈奉脸色青黑一片,忙抽出?佩剑灌入灵气对着巨石就是一通狂砍,可这石头毫发无损,倒是激起了不少灰尘,山洞里不透气,灰尘散不出?去,呛的不少弟子咳嗽。
“我劝你不要?白?费功夫了,这石头上贴了千斤咒,你砍不动的。”晏南舟的声音从巨石前方?传来,因为隔着石头的原因,显得沉闷模糊,听起来有些变了声。
“晏南舟?”陈奉扭头看了眼身后,又转回身,难以置信道:“你怎么在外面?你不是跑进山洞了吗?我亲眼看着你进来的!”
“重影之术,”另一道声音从洞外传来,“入门级的幻术,不值一提。”
“江师兄?”陈奉听出?了这人声音,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丰富多彩,转身在山洞中扫视,果然在角落里瞧见了拼成人形的树枝,上面贴着张符咒,嘴角抽搐了一下,暴怒大吼,“你们?俩耍我!”
“为何所?有人都叫你师兄?”晏南舟问出?了一个疑惑很久的问题。
若是其他人这般叫到没什么不妥,可陈奉气急败坏之下还称呼他为师兄,怎么看也有点古怪,毕竟陈奉左看右看,也不是知情识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