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然回应,“韵卿竭尽全力,无愧于心。陛下若要责罚,韵卿亦无言可辩。”
舒凌背过身去,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弧度,话音却依旧清冷,“殿试你该拿个什么名位,可有数?”
苏韵卿彻底傻了,殿试就剩半个月了,还要她去?这人疯了不成?
折腾小孩儿很好玩么?
苏韵卿心底有些恼恨,大着胆子道:“陛下以为,韵卿该得个什么名次,才能免受责罚?”
舒凌闻言,再忍不住笑意,嗤笑一声道:“你胆子倒是大,还真敢去啊!”
苏韵卿凝眸,暗自腹诽:不是你说的么???
“别去了,朕要脸。记着,日后有人问起会试第五名的和音是谁,不准说是朕的门生。”舒凌瞥了闷闷不乐的苏韵卿一眼,正色叮嘱道。
是了,苏韵卿应考,是舒凌运作的,而这名姓用的乃是小字,轻易无人知晓。
“是。”苏韵卿垂眸应允,只要您老人家不再折腾我,怎么着都好,谁稀罕和你扯上关系?
放眼天下,十一岁中贡生的人怕也寥寥无几,苏韵卿心底早已是欢欣雀跃,只是碍于宣和殿里的这尊大佛,不敢表露罢了。
其实她错了,如今国朝上下,十一岁得了会试第五名佳绩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苏韵卿是独一份儿。
舒凌是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才不敢让人再考了。
她本为试探,也没指望这丫头真得了什么显眼的成绩。好在不是中了会元头名,不然她真要后怕,把人扔回罪奴所了。
“苗苗念你多日,去见她吧。”舒凌缓缓踱着步子,思量须臾,给人找了个头疼的去处,生怕这小妖孽沉溺书卷,无法自拔。
“是,韵卿告退。”苏韵卿长舒一口气,逃过一劫宛若新生,步伐轻快的朝着千秋殿的方向行去。
苏韵卿走到千秋殿宫门时,禁卫还在东倒西歪的午睡。
这人竟还被关着?苏韵卿在心底疼惜了萧郁蘅三秒。
她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戳了戳禁卫的长刀,见人幽幽转醒,这才温声出言,“陛下命我来此见公主,可否放我进去?”
禁卫大哥连身份都不曾查验,直接将人请进去了。
多日无有外人前来,乳娘看见她也是一愣。
苏韵卿笑意盈盈的过去,“您可知公主殿下在何处?”
“佛堂里呢,呆了三日了,您快去劝劝吧。”乳娘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她以为萧郁蘅中邪了,知会了外头的人上报陛下,陛下却根本不当回事。
苏韵卿诧异的蹙起眉头,似是无法接受。萧郁蘅这样的人,怎会在佛堂里窝着,她若能看破红尘,狗都能原地飞升。
抱着解惑的心态,苏韵卿快步入了千秋宫内的小佛堂。
只见一人敲着木鱼,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手中当真挂着一串被她盘的格外光滑的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