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烟突然笑了一下,对着付而秋勾勾手指:“好秋秋姐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过来和我一起睡吧,好不好?”
付而秋的脚焊在原地,她想动,却挪不动分毫。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苏春烟的笑容印在脑海,她想,她好像没办法再一次对苏春烟说“不”字。
付而秋最后还是留下来陪苏春烟一起睡了,她简单地洗漱之后和苏春烟一起躺进被子里,两个人都有些困倦,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苏春烟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滚进了付而秋的怀抱,她捂着脑袋坐起来,猜想许是夜晚气温太冷,她睡着睡着便不自觉朝热源那边贴近。
付而秋还没醒过来,苏春烟凑过去近距离观看她的脸,付而秋五官好看,闭着眼睛时浓密的睫毛格外有存在感,她一边欣赏一边忍不住感慨自己的眼光,即便只是假意追求的虚假对象,付而秋的美貌也值得她在群里大肆吹嘘。
在苏春烟的注视下,付而秋终于慢慢转醒,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苏春烟放大的笑脸。付而秋很快清醒过来,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从床上坐了起来。
“几点了?”这一说话,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苏春烟探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唉?好像有点烧。昨天过来时我就听你嗓子像是哑哑的,估计感冒了。”
昨天付而秋一天都在送外卖,淋的雨不止一时半会儿,第二天感冒也算得上理所应当。付而秋对自己身体有数,汲了拖鞋下床:“我衣服呢?”
苏春烟抱着手臂微微笑起来:“你猜?”
付而秋便叹了口气:“我得回去了,把衣服给我吧。”
苏春没回答,比了个“嘘”声示意她听外面。付而秋静下声来仔细倾听,这才发现道观内不知何时响起一阵钟鸣之声,钟声古朴,传递在道观内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用膳的钟声,说明早上的斋饭好了。”苏春烟对着付而秋眨了眨眼,“我也不跟你扯些有的没的了,反正你这会儿感冒发烧也没法送外卖,还不如过来一起吃斋饭。我妈那里应该有感冒药,等用完饭我们去她那里拿点药,吃完药你好好休息,等到烧退了身体好些再下山。”
付而秋没有说话——她还有什么话可说,苏春烟都已经把她接下来安排得明明白白,再多说就是不合时宜。
“没必要这样,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虽然如此,付而秋还是忍不住不合时宜。
苏春烟撇了撇嘴,像是知道她会这样说,不慌不忙地应对:“就当是报答你昨晚给我送棉被的恩情吧。当然,恩情不值钱,也可这样,你送外卖的时薪是多少,我按时薪给你付钱,买下你的时间好好休息,怎么样?”
付而秋只得转移话题:“去吃饭吧。”
道观的早餐依旧是素食,但是为居客特别供应了水煮蛋。苏春烟捡了两个鸡蛋在手上慢慢剥着,好不容易剥干净,把其中一个丢到付而秋盘子里:“吃点蛋补补。”
正说话间,徐语慧也来到斋堂,瞧见苏春烟身边的付而秋,视线有些疑惑地停留在她身上。
苏春烟把手上半块鸡蛋咽完,这才拉着付而秋介绍道:“妈,这就是我之前说过想请她补课的那位同学,付而秋。”
知道徐语慧疑惑她怎么会在这儿,又解释道:“她昨晚送外卖上山,天色太晚我便让她留宿在道观里了。”说着对徐语慧使了使眼色:人家都这么辛苦挣钱了,还不给她多准备点补课工资?
徐语慧笑了笑,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端了份斋饭在二人身旁坐下。
苏春烟问她:“妈,你出门时带的药箱在哪?一会儿我用下。”
徐语慧细细打量她:“你感冒了?”
苏春烟摇摇头,指了指身边人:“不是我,是她。她昨天送的是我的外卖,还帮我从山下带了床棉被上来,淋了雨有点发烧。我记得你带了退烧消炎的药,一会儿给她吃点。”
徐语慧闻言伸出手盖在付而秋的额头上,付而秋有点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抚摸,好歹才忍住没有退后。
徐语慧仔细感受了一下,确认是低烧:“还好,烧得不是很厉害,一会儿吃完药多拿几床被子捂捂,出身汗就轻快了。”
迎着苏春烟和徐语慧关切的视线,付而秋缓慢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一行人去徐语慧房里拿退烧药,苏春烟看着徐语慧房里和自己房间如出一辙的布置,不由得撇了撇嘴:“这么硬的被子和这么刺人的竹席,也不知道你之前怎么睡下去的。”
徐语慧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怎么?昨晚的被子和竹席睡得不舒适?”
苏春烟大吐苦水:“何止是不舒适,昨晚要不是秋秋带过来松软的棉被还贴心给我铺床,简直根本没法睡着。”
“嗯。”徐语慧看了付而秋一眼,温柔地笑起来,“那就多谢付同学了。”
付而秋有些不自在:“没有,顺手的事。”
付而秋接过热水吃了药,徐语慧又找道士给她送来两床被子,她捂着被子睡一觉起来,感觉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付而秋刚刚坐起身,苏春烟便从外面冲进来,兴奋地晃了晃她的肩膀:“祈愿求签,快快快,祈愿求签了!”
付而秋不明就里,被苏春烟拉着朝厢房外走去,看到观外不知何时排起了长队,都堵攘在道观门口。
苏春烟拉着她走到一旁,边走边解释道:“青禅观最出名的就是祈愿求签,据说每月月初的时候只需来道观底下点燃一柱祈愿香再心诚祈祷,这时候许的愿望都会实现,而每月月初的时候,青禅观的主持也会免费给人摇签解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