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抿了下唇,“没有。”
雷梦杀觉得这回答明晃晃地就是在说和东方既白有关系,他一想昨天那姑娘连探病都不肯去,这般绝情,想来小师弟一定是求而不得心中苦闷,要不然怎么大晚上的去淋雪?
他拍了拍小师弟的肩,“没关系,你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我给你介绍十七八个姑娘,燕瘦环肥,不管是赛西施还是赛貂蝉我都给你找来,保管你相处一段时间之后连东方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柳月、墨晓黑、洛轩:???
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雷梦杀在三声轻重不同的哦声之后立刻捂住嘴,哦豁,完蛋,说漏嘴了!
萧若风靠在床头轻咳几声,“二师兄还认识这么多姑娘,心月姐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草!吾命休矣!
雷梦杀顿时痛心疾首地看着小师弟,“喂喂喂,我这是为了谁啊,要不是某些人追不到姑娘受了情伤,我至于提这事吗!”
萧若风垂了垂眸,“不必了。”
“别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雷梦杀苦口婆心地正要劝,却见师弟病弱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怎么说呢,有点刺眼。
萧若风适时地压了压唇角,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问道:“过几天就是学堂大考,我怕是不能出面,各方面的事你们都盯着一些。百里东君他现在还好吗?”
“还成,他一进天启就在闹市纵马,那帮巡街的校尉记住了他的脸,我已经叮嘱他这几天不要离开学堂,免得被人捉了去。”说着,他又想到什么,啧啧两声,“昨天早上我带他去饭堂吃早点,结果这傻小子,让人稳稳地砸了个鸡蛋,一下子暴露他是个菜鸟的事实。”
“这下好了,消息漏了出去,千金台昨天开的盘口,他的赔率从最开始的一比一一直在往下掉,学堂小先生亲自从乾东带回来的弟子,原本是最有希望的,结果现在是最没希望的。”雷梦杀一摊手,“惨啊。”
听起来是挺惨的。
萧若风叹了口气,“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听说皇帝刚派了任务给你,前天晚上……”洛轩手里拿着玉箫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掌心里轻敲着,浊清的死并不寻常,而且做得那么干净利落,这样的高手,放眼天启城可没几个。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外人只知道李长生,可他们知道还有另一个人。
柳月低声问道:“你如今病重,就不怕皇帝把这摊子让别人来处理?”
萧若风轻轻一咳,“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那可就病得太蹊跷了。”墨晓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萧若风点点头,“我会把握好分寸。”
师兄弟几人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雷梦杀架不住几个师弟的轮番盘问,抖出不少在乾东城的事情来,柳月和洛轩连声啧啧,只觉得他们的小师弟,天启的琅琊王怕是栽了。
雷梦杀挠挠头,“说来也怪,才一晃眼的功夫,他俩就走那么近了,我搞不明白。”
就像昨天的事,明明东方既白都不肯去探病,萧若风看到他独自出现的时候有那么一丝丝的落寞,今天那表情就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似的,看得他嘴巴酸。
怎么着,难不成东方既白嘴上说着不去,半夜又爬了景玉王府的墙?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应了那句老话: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不成,我得去问问东方,万一若风是强颜欢笑呢?”灼墨公子脑海里哐哐几声,脚下掉转了方向就朝客院去了。
身边的几位公子还在细品,就见雷梦杀风风火火地走了。
“我觉得他这么去……”柳月看着他的背影。
洛轩斩钉截铁地说道:“会被打出来。”
好歹拎壶酒不是?
雷梦杀走到客院的时候东方既白还在睡,那雪白的海雕在院子里和雀鹰扑雪,瞅见他来,尖尖的脑袋立刻转过来,这人又要干嘛?
这场面,和昨天一模一样。
雷梦杀不由问道:“她又在睡觉?”
劫海点了点头,昨晚上亲力亲为地去照顾某人了,回来的时候哈欠连天到走路都能睡着的地步。
雷梦杀疑惑了,她怎么总是大白天睡觉?“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偷偷去看我师弟了?”
劫海一歪脑袋,凌霄有样学样,冒出冲天的傻气。
真要雷梦杀冲进去把东方既白摇起来问话他是不敢的,劫海这反应让他觉得它听不懂他的话,一人两鸟大眼瞪着小眼,柳月他们慢悠悠晃过来准备看戏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场面。
“你在干什么呢?”
雷梦杀苦哈哈地回头,“我在问话呢,但是它听不懂。”
柳月迟疑了一下,“它听不懂?”
雷梦杀扭头看回去,就见劫海笑眯眯地弯着眼,那表情……好鸡贼。
“嘿你这鸟!”他直接扑上去逮它翅膀,雕爷爷哪儿能让他此等凡人逮住,一扇翅膀呼啦啦就上天了,抖了他满头的雪。劫海耀武扬威地在头顶盘旋,时不时地讥笑几声。
雷梦杀在地上跳脚,身后,洛轩已经从门口的侍卫那里问到东方既白昨日戌时出门今日丑时才回,用脚趾想也能想到她后来去哪儿了,“二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地……”
“傻。”漆黑的斗笠下蹦出了一个字。
连墨晓黑都如此评价,看来雷梦杀这二师兄的威严早就扫地了。
东方既白又是一觉补到午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走到外面,小院银装素裹,天地一色,她呆了半晌才轻轻敲了下头,昨晚上好像干了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