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码的、狰狞的、不加修饰的画面扑面而来。两个人明显一怔,俞川似乎也没想到这部片子会有这种片段。
与他们的接吻不同,电影里的人似乎带着更多情欲的渴求。
俞川的手还搭在李思为的腰间,柔软的毛衣下是更柔软的皮肤。他下意识掐了一下他的腰。李思为的耳朵腾就红了,热流从耳廓一下窜到了头顶。
李思为清了下嗓子,仍佯装镇定。
“这什么嘛”
“不敢看了?”俞川问。
“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没看过。”
话是这么说着,影片里的人埋下头去,开始舔舐,传出了更让人羞臊的声音。三秒后,李思为反手就把屏幕盖上了。
以前他也看过两眼这种片子,那时是他们宿舍的室友放的,只是主角是一男一女。他刚好洗完澡路过,扫到了一眼,里面的人叫得过于直白,姿势也过于豪放,吓得他一激灵钻回了床铺。
这次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两个成年男人
不知道是宿舍的暖气充足,还是他心脏砰砰狂跳的原因,李思为只觉得越发燥热。
大约过了五秒钟,身后伸过了一只手来。那是比他耳朵更热的手掌,攥住了他的脚踝。
他回头,脸颊轻轻蹭到了身后人的下唇。
“我有反应了怎么办?”俞川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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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隔音很差,两个人蒙在被子里,甚至能听到隔壁宿舍洗澡的水声。李思为从没受过这种刺激。一开始还是咬着被角,呜呜地不让自己叫出声。
到后面,被角咬不住了,他便死死咬住了俞川的肩膀。李思为有两颗虎牙,咬人极疼。
每一次摇晃都让他咬得更用力。俞川吃痛,却也没放开手。原本应该是温柔缱绻的第一次,变得像是打架。
后来俞川从淋浴间走出来的时候,后背已经被抓得全是红印。
二十左右的年纪,一旦开了荤,便再难以回头。
戏文系的莫雪常常和李思为一起上大课,但临到下课,李思为总会被俞川叫走。莫雪问过李思为,为什么每天俞川都来等你。他笑得尴尬,俞川却在一旁接话,他电影赏析学得比我好,我跟他讨教。
莫雪直接愣在当场。她一个戏文系的高材生就在旁边。
后来她说服自己,这帮表演系的人本来就神神鬼鬼的,且听且信吧。
俞川的讨教,只有五分钟是认真的。李思为拿着书跟他讲剧本的节拍器,那头俞川已经用手掌在他后腰打起了节拍。教着教着就滚进被子里,似乎想要把知识拆吞入肚才算学得彻底。
直到后来,两个人正撕扯着,宿舍门口突然传来了钥匙拧动的声音,李思为吓得一个滚翻躲进了卫生间。在里面憋了半个小时,等到那同寝的学长下楼吃饭才敢出门。
自那以后,李思为再不敢在俞川的宿舍厮混。
电影学院再往外走两个街区,环线边上有不少小旅馆。其中有个最僻静的一家,成为了两个人厮混的新窝点。
俞川第一次领李思为去的时候,特地让前台给了个把边的屋子。李思为戴着口罩眼镜,一脸鬼祟地跟着进了房间。
这间屋子在走廊尽头,左右都没有住客,只有一间布草间。
“怎么订这么远的房间。”他扯开房间的窗帘往下看了一眼,外面天光大亮,一下耳朵热了。
大白天的,两个人却跑来这里。简直色令智昏。
俞川把外套挂到门口的衣架,一脸平淡地说:“旁边没人住。你想叫就叫。”
李思为有时候很佩服他的心理素质,居然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但李思为的习惯早就定了型,从白天到傍晚,又从傍晚到深夜。人睡睡醒醒,浑浑噩噩,仍是没改掉激动时咬俞川肩膀的习惯。人再怎么丢盔弃甲失去理智,愣是闷闷地一声不吭。
所有无法抑制的情欲,最后都变成了一排排深深浅浅的牙印。
半夜,俞川帮他洗完澡。回头看着趴在床边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树袋熊,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牙尖嘴利的柴犬。
再后来,不管再热的天气,俞川在学校再没穿过无袖衫。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你们要展开讲讲的来了乁(˙w˙乁)
(小狗爱咬人早有端倪)
宝宝
北市的冬天很长,电影学院的寒假要从一月中旬一直放到三月开春。对于穷学生来说,这样的寒假便更加漫长。
李思为原本准备早早回家照顾轻轻,但下学期的生活费还没着落。在电影学院读书,开销比其他学校大得多。每年的学费就要小两万,更不要提其他乱七八糟的开支。
平时他趁着课少,会去校外接一些小的拍摄。一次能收入个五百八百,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但还是不够。
护工的工资涨了,李轻轻又换新药了。总之,在二十岁的李思为眼里,生活像是个到处漏水的竹篮,再怎么用力打捞,一到年底,还是一场空。
李思为也是来了这里,才知道了世界的第二种运行法则。年轻漂亮的脸在这里确实值钱,但要找到报价高的活,得有更硬的路子。
也正是因此,韩霄成了学院里的风云人物。他有个制片人亲妈,多的是偶像剧、商业广告的资源。他微微一松手,就能给一个穷学生散个万把块的肥差。韩霄身边永远不缺捧场的跟班。
李思为跟他不熟,他也学不会主动跟人结交攀谈,即便他们是名义上的同乡,多的是找共同话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