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需秘密查访、试探,便可验证名单真伪。
厂卫安插的人全在名单上了,但内廷那些权贵有没有另外安插人,我就不能确定了,您平日里还是多加小心吧。
还有,宫里的御医绝对不能用,宫里送出来的食材也绝对不能碰。”
田弘遇越惊讶:“如此机密的名单,你如何得来?莫非东厂、锦衣卫里也有人支持你?”
朱慈炤肯定地点点头:“厂卫里有许多人愿意支持我,但是京师沦陷之前,我不能再跟他们有任何联系了,以免父皇猜忌。
这份名单,也是冒了很大风险才搞来的。希望您不要打草惊蛇,只暗中防着这些奸细就是了。”
田弘遇点点头,当即将名单记下,然后烧掉了。
烧完名单,田弘遇下定了决心,郑重地向朱慈炤问道:“孙儿,你需要我做什么?”
朱慈炤不假思索地答道:“京师沦陷之前,我需要您深居简出,尽量少和外人接触,以免有人暗害。
京师沦陷之后,我需要您一起去汉中。
还有,我需要姨娘和舅舅的婚配权,用来联姻结盟。
就这些,其他事情上,我不会让您、姨娘和舅舅去冒险的。”
“联姻?和谁?”
“我还没想好,这种事情得随局势而定。”
“至少不能品貌太差的吧?”
朱慈炤笑道:“这个自然,姨娘与舅舅都是天人之姿,配不上的咱们肯定不能要。”
田弘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爷孙又聊了大半个时辰,直到田婉玉来叫两人吃饭。
田府老的老,小的小,田婉玉是唯一一个年轻的‘大人’。
所以朱慈炤也没隐瞒,又将事情原原本本跟自己小姨娘讲了一遍。
出人意料的是,田婉玉不吵不闹,反而十分支持。
全家人一起吃完饭,天色阴沉,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因为说好了住一晚,田婉玉引着朱慈炤到府内一僻静阁楼休息。
刚来到三楼的卧房,田婉玉便对窦美仪笑道:“一楼也有床铺,姐姐忙了半日,赶紧歇歇,这里有我就够了。”
窦美仪老大不情愿,但也不敢反驳。
在田婉玉面前,窦美仪有点自惭形秽了。这田家姑娘不仅长得纤妍窈窕、美艳不可方物,而且通身上下有一股气。
窦美仪有些词穷,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美感。
总之,田姑娘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娴静至极、婉约至极,真个气蕴天成,宛若洛神。
面对如此佳人提出的小小建议,窦美仪不舍得开口拒绝,只好依言行事,轻轻地退到楼下休息去了。
朱慈炤则站到窗边,望着楼下的一片秋菊出神。
田婉玉走过来,一边帮着朱慈炤更衣,一边问道:“殿下也喜欢秋菊?”
朱慈炤摇摇头:“宫里周皇后最喜欢白茉莉,我喜欢桃花。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田婉玉极力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来,狠狠地瞪了朱慈炤一眼:我问你喜欢什么花,你跟我说周皇后最喜欢白茉莉。真以为我这做姨娘的不敢揍你是吗?
田婉玉的眼神根本就没有杀伤力,反而倒显现了难得的俏皮。
然而好景不长,田婉玉服侍朱慈炤脱了外衣,便在窗边竹椅上坐下,然后招招手:
“炤儿,过来,跪下,姨娘要审你。”
竹椅宽大,朱慈炤坐在了田婉玉身边:“姨娘先说说外甥犯了什么罪。
若罪状属实,我自然给姨娘跪下。若是欲加之罪,请恕外甥不能从命。”
田婉玉笑道:“殿下到底想将奴家许配何人,还不从实招来?待到夹棒临身,方才悔悟,岂不失了体面。”
“我还没想好呢。”
朱慈炤吓得赶紧往一旁挪了挪,你这怎么跟锦衣卫北镇抚司一个调调呢,夹棍都出来,再过会就该老虎凳了吧。
田婉玉笑盈盈地恐吓道:“你这孩子别扯谎,你瞒得过父亲大人,却瞒不过我。
我知道你早就想好了,还不从实招来。”
朱慈炤都无语了:“姨娘就比我大三岁,站一起还不如我高呢,别老孩子孩子地乱叫。
挺水灵的小姑娘,一口一个孩子,弄得老气横秋的,成何体统。”
威胁不成,就换撒娇,田婉玉摇晃着朱慈炤的胳膊:“快说嘛殿下,奴家想知道。”
“大家小姐,追着问自己姻缘,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