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这些东西,不上报肯定不行。
作为御史,敢隐匿不报,一旦传出去,名声就臭大街了。
与此同时,田府之中,田弘遇也早早起来,在吴氏的服侍下穿着朝服。
忽的,丫环进来禀报:“老爷,姑娘来请安。”
田弘遇笑道:“这么早来请安做什么,就说我要去参加朝会,让她回房歇着吧。”
丫环未及答话,田婉玉已经从屋外走了进来。
田弘遇见状一愣:“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将来进了宫,难道也要这样行事?”
“爹爹真要让女儿进宫?”
田弘遇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全部退了下去。
田婉玉闻言,神色一黯:“爹爹,您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没的?不知道三个皇子是怎么没的?
不报仇也就算了,还要再把女儿也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内廷的大太监们已经表态了,会全力保护你。所以你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
你一入宫,直接便是九嫔之。若是生了皇子,便是贵妃、皇贵妃。
我已老迈,还能活几年,你弟弟又这么小。
只有你进宫做了皇贵妃,你弟弟得了伯爵,咱们田家的荣华富贵才能延续。
爹爹锦衣玉食地养了你十四年,你要懂得感恩,如今是到了你为家族出力的时候了。”
“那殿下呢?爹爹之前已经答应殿下了。”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危机已解,大明又能维持下去了。
慈炤那孩子,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昨天宴会上,听陛下的意思,是不会放慈炤出去就藩了。
你想想,上一个就藩的是瑞王,生生熬到了三十七岁才离京。
不出意料的话,慈炤也会一直被困在京城。
就凭他王府那一百侍卫,你觉得他还有机会吗?”
“那爹爹会出卖殿下吗?”
田弘遇听到这个问题,终于生气了:“什么叫出卖,你就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殿下之前那些话,我就当是小孩子不懂事的顽话。
让他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也不会再提了。”
田婉玉闻言,终于彻底放下了幻想,果然两个女儿、四个外孙加在一起,都不如独子重要。
“女儿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以后便再也不会叨扰父亲了。”
“你问?”
“女儿的娘亲到底如何得罪了父亲,为何始终不得父亲宠爱?”
田弘遇沉默片刻,然后答道:“她在入府之前,跟过别的男人,她心里也只有那个男人。”
田婉玉颤声问道:“那男人是谁?”
田弘遇冷哼一声:“你刚刚已经问完了最后一个问题,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清楚,只会害了你的性命。
皇贵妃,位同副后,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别不知好歹。
这些天你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子里,乖乖等待选秀开始。”
说罢,田弘遇走了出去,只留田婉玉呆立原地。
又过去半个多时辰,皇极殿前,朝臣已经来得七七八八,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借着剿灭流寇的大局全面好转之机,皇帝要重振朝纲、凝聚人心,准备再练新军,一鼓作气扫平闯逆与献逆。
大部人都持无所谓的态度,而言官们则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反对选九嫔上。
朱慈炤也来参加朝会了,没办法,皇帝亲自点名让来。
于是乎,朱慈炤服斩衰、执桐杖,站在定王后面。一身重孝,鹤立鸡群。
在场所有人,除了离得近的按规矩行个礼,没一个主动搭理这位汉王殿下的。
朱慈炤也不以为意,又过了两刻钟,崇祯便带着太子从皇极殿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