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辞微微一愣。
于周继续问他:“你不喜欢当律师了吗?”
傅怀辞在被窝里牵他的手,没有说话。
“掉下山崖的时候会不会疼?”于周的声音闷闷的,可傅怀辞却像是听到他的关心后语气都轻了些,告诉于周,“不疼了。”
于周把自己缩成一团,问他:“万一你死掉了怎么办?”
傅怀辞亲他的耳朵,安慰他:“不会。”
于周有些艰难地控制着自己声音里细微的哽咽,揭穿他:“可是你今天又被刀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于周和他说:“你额头的疤都没消掉,现在又多了一个。”
“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柜子砸到的。”傅怀辞告诉他。
“我不要你帮我做那些事,”于周有些崩溃地埋着头说,“求求你。”
傅怀辞把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告诉他:“不用担心,我…”
“我知道你应该查得差不多了,”于周打断了他,开口道,“应该也知道了夏林崇是我舅舅。”
“可能还知道我们之所以要搞垮云时,是因为妈妈的自杀和吴仁忠有关系,”于周问他,“对吗?”
傅怀辞没说对还是不对,而是和他说:“我会帮你解决。”
于周安静了好一会儿,像是很艰难地呼吸了一下,最后开口道:“帮什么啊?我们离婚了不是吗?”
傅怀辞沉默了下来。
“你凭什么要帮我啊?”于周问他,“有谁求你帮了吗?”
傅怀辞僵硬了一瞬。
“你不是要知道离婚理由吗?”于周的眼泪顺着太阳穴安静地没进枕头,告诉他,“傅怀辞,我觉得自己好像不爱你了。”
“没有什么别的理由的,我就是变得不喜欢你碰我,也不喜欢你的靠近了,”于周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但是继续说,“我讨厌你插手我的事。”
傅怀辞呼在他后颈的气息似乎停滞,腰上的胳膊渐渐颤抖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于周仿佛感觉到了颈侧传来了温热的湿意,他听见傅怀辞开口对他说:“不爱就不爱吧,我也不要你的爱了。”
心脏又像是坏掉了一样,于周压着才能喘上气,他小心地呼吸着,不让自己伤心,努力做一个真正狠心的人。
这天的最后,傅怀辞抱着他又来了几次,亲吻着他,碰他,做着一些于周说讨厌的行为,于周在抗拒,在哭,可傅怀辞像是根本听不见,只顾着自己发泄,他不再抱于周,也像于周那样,不再注重他的感受。
结束后,傅怀辞围上浴袍离开了房间,于周闭着眼随意地躺在床上,总觉得身上哪都疼得厉害,等眼泪流干后,他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自己去了浴室,把身上的东西都清理干净。
可能是不熟练,里面的东西弄了好久才弄干净,床单上很脏,他懒得再换,所以干脆睡在了角落的小沙发上。
第二天,于周下楼,傅怀辞不在家,但门口依旧有人守着他。
他蹲在鱼缸面前,发现有一只莫名其妙地翻了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