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落笛当然有些不甘愿,毕竟时间还没到,但还是依依不舍地跟叶嘉礼道了别。
孟镜年就站在奶茶店门口。
孟落笛打声招呼:“小舅!你回来啦!”
他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落在林檎脸上。
林檎没有看他。
三人过马路,回到小区,孟落笛沿路叽叽喳喳,孟镜年偶尔应一声。
到了门口,孟落笛按指纹开门,灯光连同孟缨年的声音一道传出来:“回来啦!”
林檎先一步进去,低头蹬掉鞋子,靸上拖鞋,“婶婶,我有点事,回房间打个电话。”
孟缨年自然点头,又把目光转向跟在孟落笛身后进来的孟镜年,笑说:“这么早就回来?江老师没留你多喝两杯啊?”
孟镜年没什么情绪地笑一笑,只“嗯”了一声。
余光往走廊瞥去,林檎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到客厅里坐下,如坐针毡,应承着孟缨年和林正均询问的,关于汪兰舟手术的事,同时把手机从口袋里摸了出来,分一分神,低头打字:一一,跟我聊一聊。
点击发送。
对话框前方弹出一个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他被拉黑了。
林檎进了房间以后,便一直没再出来。
孟镜年中途借口去卫生间,拨了一遍她的电话号码,毫无意外也被屏蔽了。
在姐姐姐夫家里,今晚大抵是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又怕自己一直赖在这儿,她都不愿意出来洗漱——她傍晚刚到,一定很累,需要早些休息。
思索过后,孟镜年便决定先行告辞。
临走前,在玄关换衣服的时候,他有意把大衣里的校园卡拿了出来,偷偷地丢到了玄关柜的柜脚。
没回大学城,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几乎一夜没睡着。
隔日清早,八点不到便去敲门。
孟缨年把门打开,指了指玄关柜说:“你的卡。柜子下面找到的。”
孟镜年接过,平声静气地撒谎:“可能昨天脱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吃早饭吗?你姐夫正在做。”
“不吃了。”孟镜年向着室内瞥了一眼,“一一今天去不去学校?我开了车,可以顺便捎她回去。”
“她已经走了。”孟缨年打个呵欠,“说今天有早课,六点半起床,七点就走了。”
孟镜年微顿,没再多说什么,接了孟缨年强行塞过来的一瓶纯牛奶,便告辞了。
在大学校园里,存心要躲一个人,简直不要太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