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能如何,她不能如何。
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这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
【嘶,哭吧,女人的眼泪最是惹人怜爱。】
【不对,赵时宁,你不是要做大女主的吗?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女人的眼泪最不值钱,叫你让你也不上,你不上怎么变强,你不上怎么生孩子!】
谢临濯沉默地盯着她通红的眼眶,湿濡的睫毛,心中没有半分怜惜,她是惯会装可怜骗人的。
也是这副模样把白琮月也骗了吗?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他心底的声音疯狂叫嚣着,周身的寒气越来越重。
无羁阁的上空又落雪了。
漫天的雪,白絮一般,越下越大,不过一回地上就铺了厚厚的积雪。
谢临濯流泻在肩头的黑发也被染成了寸寸银丝,他拧着眉,脸色苍白,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的纠葛之中。
赵时宁眼泪未止,却陡然伸出手握住寒霜剑的剑身,剑刃划破她的掌心的血肉,刺目的血缓缓滴落,在积雪上开出了多多艳丽的红梅。
赵时宁痛得流泪,却不愿松手,试图将寒霜剑夺过来。
谢临濯似乎被这血迹刺到了,他握住剑柄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直至再也握不住。
剑直接掉在了雪面上。
赵时宁本以为她要和谢临濯僵持一阵才能徒手把剑夺下来,没想到夺剑的过程异常容易,好像他压根就没有想与她争夺。
她眼含热泪地望着自己手心的伤口,疼得想立刻大哭一顿。
但方才的谢临濯对她的种种杀意,让她无暇顾及自己的情绪,忙不迭又捡起地上的那把剑。
按理说仙人的神剑认主,赵时宁根本不可能捡起寒霜剑,可是她偏偏就是捡起了那把剑,且神剑毫无排斥之意。
赵时宁不知道的是,仙人的神剑,也与主人心意共通。
【赵时宁,好样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快点上了他,强了他,让他怀孕,一胎八宝!】
【赵时宁,扔掉这把剑,把他扑倒地上,为所欲为!】
赵时宁近二十年的人生中,这还是她头一遭手里执剑,原来寒霜剑那么轻,轻得像一片叶子,一根羽毛。
【赵时宁,你还傻在那做什么,你快点去上了他呀!】
赵时宁没有理会耳边系统嘈杂的叫唤声,她努力克服心中的畏惧,缓缓抬头直视着谢临濯。
他还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断淌血的手,无悲无喜,也没有因为寒霜剑被夺而产生别的情绪。
她缓缓往前迈了一步,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天地之间都变得安静又沉默,唯有她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往前一步,然后强吻上去,如你之前那两次差不多。要我说谢临濯肯定喜欢你,不然他有这么多机会,早把你给杀了。这不正好,赶紧把他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