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父母。”白琮月语气淡淡,看不出喜怒悲伤。
赵时宁拜神的动作瞬间停住,神情流露出些许无措。
谁家父母也不愿意自家儿子一胎八宝吧,若是在天有灵会不会降下一道天雷劈死她。
赵时宁又连忙虔诚地拜了拜,在心中解释她方才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让白琮月的父母不要当真。
“赵时宁,为何要拜他们,我的父母已经湮灭,不会听见你的愿望,不如你拜一拜我,我或许能帮你实现心愿。”白琮月玩味地睨着她,昳丽的眉眼浮着淡淡的笑意。
赵时宁也分辨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她缓缓靠近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几眼,面露怀疑我又不是青丘的子民,你当真能保佑我,满足我的心愿?”
“你可以试试,只要不是什么违背天道的事情,我自然能满足你。”白琮月念在赵时宁方才为他解困的份上,对她也颇为大方。
赵时宁眨了眨眼,往他身边凑得更近一些,“那请帝君保佑我……早日能让白琮月喜欢我。”
瀑布砸在石壁上轰隆作响,可赵时宁说出的每一个字又无比清晰。
白琮月抬起眼睫,直直地盯着她看,赵时宁毫不躲闪,热烈地迎上了他的视线。
良久,他率先移开了目光,语气中的笑意缓缓消失,“许愿无效。”
赵时宁笑容瞬间消失,苦着一张脸控诉道:“为什么许愿无效,白琮月,你怎么能骗人呢,你可是青丘的帝君,不能言而无信啊。”
“赵时宁,你知道我的母妃是如何死的吗?”白琮月低着眼看她,漆黑的眼眸里深不见底。
“我如何知道,神仙不是永生吗?若是死也该是战死?还是病死?”赵时宁想不明白为何白琮月要问他这种事情。
“父帝陨落后,母妃终日以泪洗面,最后无泪可流,跳入了父帝的坟茔,随他而去。”白琮月说这话时也没有半分情绪,好像只是在说无关紧要陌生人的事情。
赵时宁却有些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她默然垂下头,不愿意正面去回答他的话,“怎么会如此呢,你母妃心可真狠,只怕你那时候还是个未化形的小狐狸吧。”
白琮月幽幽叹了声气,“赵时宁,你若是不能予以与九尾狐族相同的情意,就不要来招惹我。”
赵时宁不知该说些什么,明明她与谢临濯在一块时,她连发毒誓这种谎话都随口就来,可此刻面对白琮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世间哪有这样深厚的情意,若是你母妃先死……你父帝肯定不会追随你母妃而去。”赵时宁只能这样说,极力否认着这种情意的存在。
“母妃病重,父帝散尽一身修为才将她救回,也因此早早陨落,如若是母妃先死,他也必定会追随母妃而去。”白琮月视线落在两尊狐狸神像上,眸光明明暗暗,他自幼耳融目染父母之间的感情,所求的也不过是如此。
而这种情意,赵时宁给不了他。
“所以你就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你想要的感情我确实给不了,但是……你就算不打算与我在一块,但你现在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妻子吗?不如我们先在一起试试呢,生死相随的感情固然美好,但是你与我也不定就很差呀。”赵时宁想要触碰他,可又不敢触碰他。
“与你是何种感情?鱼水之欢的感情?我得为我未来的妻子守身如玉,只怕不能与你在一块。”白琮月将她看得很透彻,也清楚她对他的兴趣很浅薄,不是为了他的身份,就是为了他这无用的皮囊。
就像她对待别的男人那般。
“守身如玉?”赵时宁咬了咬牙,她是真没看出这狐狸生得就是浪荡的模样,内里却这么纯情。
“你是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我这人不喜欢强迫别人。”她在不大的洞穴里来回走了两圈,显而易见地变得烦躁,可她又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这男女之间哪里有那么多情情爱爱的,赵时宁连自己亲爹是谁都不知道,从有记忆起她娘身边的男人是一个接着一个换。
生死相随的感情?她还真没见过,也根本不相信。
“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白琮月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连拒绝的话都说出都带着浅浅的温柔,连尾音都是软的。
赵时宁是彻底摸清了这狐狸的性格,外表看似温柔多情,实则心肠最是冷硬。
与她那嘴硬心软的师尊完全是两种人。
“可是我想要你,我就想要你,你为何非要拒绝我呢。”赵时宁见讲道理没有用,开始耍起了无赖,她斟酌着语言,“我对你的情意都是真的,虽然现在还没有那么深刻,但是我的确是真真切切地想要你。”
“你想要我,可你也会想要别人,在你眼中我与别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赵时宁,不用再说了,你若是想留在青丘便留下,我不会赶你走。至于别的,我给不了你。”白琮月说罢就要离开。
赵时宁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只怕未来就没什么机会再能与他单独相处,她连忙从他身后抱住了他,鼻尖萦绕着都是他身上馥郁的香味。
“你别走,我不许你走,我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我跟你耍无赖。”
白琮月冰凉的视线落在她环在他腰间的手,语气也跟着变冷:“赵时宁,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把我放开,否则这双手你就别想要了。”
“那你快废了我的手,得不到你的话,我也不想活了!”赵时宁继续耍着无赖,俗话说的话,烈男怕缠女,她就不信她拿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