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实的母亲赵翠花,此刻正坐在地上。
泪水如决堤之水一般,一对一双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那模样真是伤心到了极点。
只见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用粗糙的双手,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但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村长见此情景,急忙说道:“老实他娘啊,你快松开我的手!
这样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嘛,实在不成体统呀!”
然而,赵翠花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村长的话似的,依旧紧紧地抓着村长的手不肯放。
就在这时,村长的夫人年雪快步走了过来。
她看到赵翠花死死拉住自家老头子的手不放,顿时气得浑身抖。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用力一拽,便将村长的手,从赵翠花手中夺了回来。
紧接着,年雪又狠狠地朝着赵翠花的胳膊打了一下,并顺势推了她一把。
可怜的赵翠花猝不及防,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了个大跟头。
赵翠花摔倒在地后,更是放声大哭大闹起来,嘴里还不住地喊道:“哎呀呀,欺负人啦!村长夫人打人啦!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今天你们要是不赔偿我五两银子,我就赖在这里不起来啦!
还有,我丢失的那件衣服,你们也必须给我找回来!否则,我跟你们没完没了!”
她边哭边叫,声音在大路上传出很远。
恰在此时,几名衙差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其中一名领头的衙差皱起眉头,大声呵斥道:“吵什么吵!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吵得本大爷脑袋都疼了!
都给我赶紧站起来,排好队!
每个人一个菜饼子,赶紧吃完,半个时辰之后就要继续赶路了!”
听到衙差的命令,原本哭闹不休的赵翠花,瞬间安静了下来。
毕竟,她也就是敢跟同宗同族的人闹腾一番罢了,面对威风凛凛的衙差,她可不敢再有丝毫放肆。
于是,赵翠花乖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赶忙排起队来领菜饼子,排了好一会儿,才轮到她,她赶忙接过衙差递来的菜饼子,默默地走到一旁吃了起来。
虽然很硬,但总比饿肚子强。
每个人都到了饼子,全都安静了下来,全都费力的咬着硬邦邦的饼子。
就连孩子们,也不吵不闹了,这两日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拿着饼子默默的啃着。
早晨煮菜饼子不敢趟,只能这样硬啃。
啃完了饼子,没过多一会儿,衙差挥舞着鞭子,大声的喊道,赶紧的,都给我起来上路了。
赵翠花的衣服丢了,本来想着吃完饼子再找村长,现在没时间了,只能晚上找村长,让村长挨家搜,就不相信搜不到。
她的里衣是有记号的,她们走了半天的路,来到一个镇子,这么多的人,不能在镇子上停留,肯定得绕过镇子。
但衙差得进镇子里去补给,他们车上的东西不多了,尤其是给他们这些犯人吃的东西。
他们自己吃的东西也不多了,李春娟看衙差让他们这些犯人在大路上等着,派去两个人去镇上。
赶忙往衙差,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衙差大哥,您行行好,我也想去镇子上买一些东西。
那衙差接过银子,往空中抛了一下,等接住后还用牙咬了咬。
现是真的银子,赶忙把它塞进了怀里。
衙差的头头,想了想赶忙说道,每家可以出一个人,跟着我去镇里面,买吃的东西。
只允许你们买吃的东西,其他的什么都不允许买。
等和皇城那边的流放犯汇合后,我们就回去了,皇城那边的衙差,如果允许你们买东西,你们才可以买,不然现在买的东西,等跟皇城那边的衙差汇合后,是会被没收的。
李氏宗族的人听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他们有衙差给的饼子就够了,他们可都是穷苦百姓,哪舍得银钱再买吃的,他们在村里过苦日子的时候,比这还苦呢!最后也只有李春娟跟着进了镇子。李春娟进了镇子就开始屯吃的,冬虫和夏草跟在她的身后,小姐买只烧鸡吧!小姐去酒楼要一桌饭菜吧。李春娟点头同意,在这大街上一路买买买。买了很多吃的用的,还买了很多双鞋,这逃荒的路上最缺的就是鞋。李春娟让他们买一些蓑衣斗笠。又买了一些油布,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一直都没下雨,但保不齐哪天就下了。还不知道皇城的官差什么样儿,让不让她们带东西,现在就光买一些吃的,这些吃的,用的,都放在马车上。买完了东西,三人又大吃了一顿,这才慢悠悠的出了镇子,等回到流放的队伍里后,赶忙把好吃的给家人分了下去。刘老实他娘笑嘻嘻的走过来,娟儿丫头,大奶,求你给带的衣服,你给带了没有。
李春娟站在那堆杂乱无章的物品前,仔细地翻找着。
终于,她从中抽出了一件柔软的里衣,轻轻地抖落上面的灰尘后,微笑着将它递到了赵翠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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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翠花满心欢喜地接过那件里衣,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紧紧地抱在怀里。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春娟呐,这件里衣花了你多少银子呀?”赵翠花一脸期待地问道。
李春娟抿嘴一笑,回答道:“一共o文钱呢,大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