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放心,除了弘晴,儿子还没有与这些堂兄弟们交心。”
“弘晴是个疏阔的孩子,他府上并不太平,你别掺和进去。”
“阿玛说什么呢,妻妾争宠的事情怎么会波及到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呢,您说是吧。”
胤禛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这孩子是不是话里有话,在说自家府上的事情呢。
“阿玛,今日额娘给儿子讲了一个金字塔的典故,您知道什么是金字塔吗?”弘晖得意洋洋的在胤禛面前炫耀,满意的看见阿玛脸黑了个彻底。
正好这个时候苏培盛端着茶杯进来,弘晖起身告退,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一盏“药茶”。
胤禛接过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觉得好笑,这臭小子关心人都这么别扭,还趁机和自己炫耀,不就是宜婳对他更好嘛,这件事六年间他心里有数,也在心里暗暗吃味了很久。陨
忽然,帘子被重新撩开,弘晖靠在帘子边上,大声说,声音传的整个院子都能听得见:“对了阿玛,刚刚儿子忘记说了,今日儿子去太医院的时候,秦太医还有话说,他说牙痛大多源于饮食习惯不好。”
“咱们府上马车里的霜糖糕就不放了吧,儿子现在大了,不吃这些甜腻腻的,您也不必因为怕浪费每日吃的那么辛苦。”
弘晖说完,憋着笑一路小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胤禛拿起砚台对着门口砸了过去,苏培盛看在眼里觉得好笑,主子你眼看着阿哥都跑出书房了再扔这个砚台,这根本就没想打到人嘛。
“这臭小子,人没多大,倒是知道怎么气我。”
苏培盛见胤禛不似真的生气,接话道:“大阿哥纯孝,奴才都没主意到您牙疼病犯了,可见大阿哥时时刻刻都关心着您。”
“哼!他少气我两回就什么都好了。”越大越会捉弄人了,说得那么大声,不用到明天贝勒府的下人们都该知道自己嗜甜食吃到牙疼了,他贝勒爷的威严何在!陨
“主子爷,这药材,奴才每日给您冲一杯?”
“冲吧,省得浪费。”
“是。”
“去福晋那里,爷也要知道什么是金字塔。”胤禛说这话的时候酸溜溜的,抬脚去了正院。
苏培盛想说,这个时候福晋早就该睡了,您今日是什么都问不到了。
十四大婚
康熙四十二年十月邙
六六小朋友已经一岁多了,今日的她从头到脚都换上了鲜亮的红色,眉心上了一点胭脂,坐在床上,远远的瞧着,已经和婚床融为了一体。
只是小姑娘现在的心情并不美妙,她气鼓鼓的噘着嘴,顺手揉捏着床上的红枣花生。
好好的东西被抓的稀烂,身边跟着的奶娘想要制止又不太敢,这位别看年纪小,性子霸道的很。
日常又有父兄宠着,也只有在福晋面前能稍微收敛一二。
宜婳正在十四阿哥的府里帮忙准备迎亲事宜,这些年十四阿哥对弘晖那是掏心掏肺的宠着,日常在上书房都是十四阿哥明着暗着护持弘晖,到了休息的日子还常常带弘晖出去跑马游玩儿,就连胤禛也曾经感叹,十四弟对弘晖侄儿用心之诚。
有了这层关系,兄弟俩也和缓了许多,见面至少不像以前,不是互相看不上眼,就是掐个乌眼青。
毕竟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十四阿哥大婚前前后后的事宜几乎都是胤禛夫妇一手操持的,当然是在事事回禀德妃娘娘的前提下。邙
胤祯为着没能抢到离四哥最近的府邸一直闷闷不乐,老九胤禟这些年在南边的生意做的极好,不仅已经还了当年胤禛资助的二十万两银子,每年还有大笔的分红送到贝勒府。
这些银子胤禛都交给了宜婳,说是留着给孩子们置办彩礼和嫁妆。
虽然感慨于时间匆匆而逝,孩子们明明还小,但是胤禛说的仿佛成亲就在明天,但是宜婳也入乡随俗的拖娘家兄弟留意这些。
胤禟也为这场婚礼倾情贡献了江南风物,他对十四阿哥单方面的抱怨基本都无视了,小屁孩还不懂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当哥哥的自然要用实际行为教教他。
婚礼上有个习俗,就是要找个福气双全的娃娃滚床,一是看着喜庆,二来也是带给新婚夫妻好的兆头,寓意着早生贵子。
这件事一开始十四阿哥是强烈要求弘晖来的,被弘晖想尽了办法甚至求了康熙才推了出去。他一个翩翩少年郎,做滚床童子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够兄弟们笑话一整年的。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弘晖不忍十四叔伤心,果断的将妹妹打包送了过来。邙
六六已经能够口齿清楚的表达自己的不满了,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语气铿锵的说:“不要!红的!不好看!”
可惜人小力气小,还是被宜婳强行换上了一身新衣服,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九福晋见小姑娘圆鼓鼓的,生着闷气就觉得好玩儿,凑过去拿小玩具逗她:“六六这是怎么了,和婶婶说说。”
“额娘坏!哥哥坏!”六六开始控诉,小嘴撅的可以挂油瓶。
宜婳百忙之中回头好笑的看着自家闺女:“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喜欢红色,今日还是给面子了,没有哭闹。”
“那怎么行。”九福晋往六六手里塞了一个蚂蚱模样的玉石,“等咱们六六长大出嫁,难不成还不穿红色的了。”
八福晋坐在一边喝茶,闻言摇头:“这可不是什么好话。”邙
女子出嫁如果不是穿正红色,那就是做了妾室偏房,只能用桃红、粉红等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