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从泽怔了怔,忽然定定望着江凛,眼底有细碎的光。
而后,他勾唇淡笑,道:“江凛,你什么都能自给自足,你唯一需要的,就是有个好好爱你的人。”
她并不认可:“你接近我,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他坚持己见:“我知错不改。”
局面僵持不下。
江凛率先做出让步,她低声叹息,重新钻进被窝,背对他,“随便,我要睡了,你早点回去。”
贺从泽却颇有兴趣地眯眸,道:“把后背给我,你还真放心。”
江凛微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松懈,没吭声。
贺从泽点到即止,起身替她掖好被角,便抬脚离开了。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江凛才彻底放松,她本就强撑起的清醒登时溃不成军,因发烧引起的困倦如潮涌来,将她淹没。
贺从泽其实并没走,他去阳台抽了几根烟,散掉烟草气息后,他再回卧室,见江凛已经睡熟了。
他试了试她的额头,发现烧基本退得差不多,看来她恢复能力还蛮强。
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贺从泽没立刻动身回家,而是慢条斯理地坐在床边,瞧着眼前人儿。
江凛在睡梦中不自觉翻了个身,此时正对着他,裹着被子很是老实。
想起先前种种,他眼底不禁染上层浅淡笑意。
无关情爱,无关欲望,贺从泽只想去探索江凛更深层的情感。
她向来顽固坚冷,却难得愿对他袒露分毫,正因如此,他才更想去见识真实完整的她,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她。
贺从泽伸手,指尖摩挲着江凛的脸颊,指腹下的温热直游走到心间。
他轻笑,开口喃喃道:“江凛,我们来日方长。”
——在你身边聒噪的,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江凛在家养了一天的病,便去a院上班了。
也不知是不是贺从泽暗里有什么操作,总之秦书雅不再将繁杂公务推给她,话也少了很多。
江凛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心里却不禁感慨,资本主义就是牛气。
带着几名实习医师查查房,简单指导过后,她便去了门诊。
前脚还没踏进屋内,不远处便有医生焦急喊她:“江医生,江医生!”
江凛迅速收脚,循着声音望去。
医生小跑过来,迅速说明情况:“刚送来一名女高中生,在路口被闯红灯的小轿车撞倒,出血严重,要紧急手术!”
江凛颔首,二话不说便快步离开,迅速整理完毕抵达手术室。
少女的伤势并不算轻,但好在送来及时,不那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