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见状,望了望老妇,“太公婆,人我给你带来了,那个……”
杨春花瞧的出神,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甚是满意的笑容,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
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包着几个铜板跟两块剪的细小的碎银子。
媒婆接过银钱在手中颠了颠,又拿出一块在嘴里咬了下,眉开眼笑的看着杨春花,“够数…够数…”
打发走了媒婆,杨春花把李月如领了进去。
跟李月如以前生活的家不一样,沈家的家底是要殷实不少。
一进门,李月如就看到院子里两只老母鸡迈着高昂的步子走来走去。
院子更大,房屋也更气派,几间屋子都是用白砖垒起来的。
李月如猜测,光这几间屋子最少也要花10头老母猪的钱。
杨春花把李月如带到大厅,又把全家人都喊了过来。
十几口子站在一起听杨春花训话。
李月如打量起这家人。
三个男丁,两个女眷。
剩下的都是娃儿。
身强体壮的应该就是老大。
病秧子是老二。
老大老二都跟自己的小家庭站在一起,剩下那个应该就是老三了。
长的倒是不赖,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就是乐呵呵望着李月如的样子,有点傻里傻气的。
一只腿也半屈着,整个人摇摇欲坠。
让人忍不住惋惜。
“罢了…”
很快,李月如就平静下来。
来之前,也不是没听说过沈家老三咋样的。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老三媳妇,从今以后就在咱
家生活了。
我看这妮儿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娃,丑话我就先说好,今儿起,谁要欺负了她,可别怪我不客气。”
杨春花训完话,暗地里打量了一下各人的神色。
这些话她是故意说给老大老二媳妇听的。
她俩的事她门清。
一个是刺儿头,另一个爱贪小便宜。
这两人,没一个是善茬。
今天她要不帮李月如把威立下来。
从今往后,这妮子恐怕得受不少罪。
训完话,杨春华就让大家散了,她亲自去打了盆水,给李月如擦脸。
摸着她手上的茧子,杨春花心里不免出现一丝不忍。
这妮子,平时恐怕没少遭罪。
想到这,杨春花转身,从房里取出几件东西。
一套新衣裳跟一个红色枕头,还有几块细的不能再细的碎银。
新衣裳是这些天她找裁缝赶制的,这枕头,是当年她嫁入老沈家的时候娘家给的嫁妆,上面用细细的金丝绣了几只喜鹊。
她刚嫁过来的时候,老沈家还是家徒四壁,新枕头没舍得用。
后来手头宽敞了,年龄也大了,再用这东西也不合适。
丢又不舍得丢,这枕头可是当年她娘亲手为她缝的。
这些年,都跟宝贝似的藏着。
如今自己也老了,这东西也用不上了,今天李月如进门,她也没啥好送的,就把这个给拿了出来。
至于碎银,那是她给老三家的家底。
如今小两口有了自己的家,手里哪能半个子都没有。
李月如刚接下,小手就被人
给拉住了。
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纯净的眸子。
这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