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是大盛会,人一定很多,得让人护着我们,免得出意外。你们带了护卫的人吗?”
“姐姐,你忘了我会功夫的。”
“嗯,你可以保护自己,但我和暖儿妹妹呢。”
“我应该也可以吧。”宛若说这个话的时候底气不足,自从上京城后就没有练过了,而且那次在城楼下面就没有护住如意。
“县主娘娘,你出门就不带护卫啊?”如意打趣道。
宛若脸上闪过一丝忧伤,随即道:“我功夫好,郡王和王妃都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我们先坐一会儿,还是要个可靠的人来护送我们。”如意说完吩咐叫临风去给江啸说一声她们要去逛织女庙。
夏荷和春杏把冰镇西瓜送到宛若和刘暖的手中。两人边吃西瓜,边和小黄豆玩闹。如意看着嘻嘻哈哈的宛若,不免为她担心,通过刚刚的对话,如意察觉到宛若在郡王府过的并不快乐,和郡王、王妃还很生分。
过了小半个时辰,临风回来了。
“姑娘,车马准备好了,姑爷派了青川大人来护送。”
青川已经升了兵部主事了,如意有些吃惊,江啸为何派他来。
“青川,你公务繁忙,留下他们护送我们去就行了。”如意见青川身后跟了四个军士。
“今天老大派给我的任务就是去维护织女宫一带的秩序,嫂子,我们出吧,千山等都已经出往那里去了,尽管放心。”青川很是沉稳,如意本来就对他放心,听千山等也在,更加安心。
如意便安心地和宛若、刘暖分别上了马车。宛若和刘暖都带了贴身丫头,如意听千山在,就带上了春杏。
织女宫并不大,只有两进院落,更显得人山人海了。织女石像在第二进院落,身后的墙上彩绘着“织女织布”“鹊桥相会”的故事。
织女石像前围满了人,织女身上穿了红绸,面前的供台上摆满了瓜果供品。幸好织女石像左右各有一株高大的皂荚树,不然金灿灿的太阳底下真站不住。
如意瞧见了千山等人,青川往人群一走,身后的军士喝道,路自然就分开了,如意等人进到了石像面前,三人分别点了三支香向织女石像拜了三拜,插进了身前的香炉中。
悬于殿前的报钟叩响一百零八声后,一位白净面皮,五十上下的女道姑甩动拂尘,道:“静!”果然刚刚还叽叽喳喳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叩拜三清。”道姑挥了三下拂尘,人们都像殿中供奉的三清: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行了叩拜礼。
“拜天孙娘娘。”众人都向织女石像行礼。
“善女验巧。”道姑说完,两个小道姑捧了两个铺了红绸布的托盘分别站在了道姑的左右手,这时候青川已经带人把男子引到一旁观礼,女子都已经自动站成两列。如意站在左边,宛若和刘暖站在右边。
如意和宛若前面各排了五六个女子,如意和宛若都很新奇地看别人怎么做,她们都只是在家中见过丫头们做。
只见最头里的两个女子分别从托盘中取了引线,就是缝衣针。走了四五步,来到一个大大的扁圆水缸前,把手中的引线轻轻平放在鸳鸯水面上。围观的人群爆出一阵喝彩,看来是得巧了。水缸前的一个小道姑笑盈盈地把一根红绳递给了她们。
接着女子依次上前,有的得巧,有的失败了,如意对自己不抱得巧的信心,自己的那点手艺还是清楚的,觉得这是让夏荷出风采的地方,眼睛向人群一搜寻,见临风正在关注着自己的举动,对他道:“回去把你夏荷姐姐接来。”声音不大,但临风离得不远,还是听清了,飞快地跑了出去。
终于轮到如意和宛若了,两人都不擅长女红,如意轻轻一放,缝衣针不下沉,在水底下出下了一道笔直的针影。宛若也一样,所有紧张观看的人都叹息了一声。
“哎,怎么两个姑娘都没成功。”
“穿青色纱裙的姑娘端庄秀丽,怎么会不成功呢?”人群中有人替如意惋惜。
“她天仙一般的人物,金尊玉贵,哪里需要做针线。”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说道。
如意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自己空有一副皮囊,拉了宛若站到远一点的石榴树下乘凉,春杏接过千山递来的水囊为如意和宛若各斟了一碗。
“春杏,你也去试试。”宛若接过水来调皮地笑着说。
春杏连连摆手,“我定然要失败的。”
“放松去玩,不用有负担,等夏荷来了,她也要去试试呢。”如意鼓励道。
春杏把水囊递还给千山,千山朝她点点头。
“那我去了。”春杏对如意说道。
当然春杏的手艺还是比如意巧一点儿,但估计是心里紧张,也没有成功,刘暖也无精打采地喝茶,她也没有成功,昨年她和姐姐刘昕来过一次,刘昕得巧了,她失败了,今年她就没有找刘昕,而是找个不会女红的宛若嫂子,想着嫂子定然不会成功,自己若是成功了,将多么得脸。可惜练了一年的手艺也不行。
午时三刻投针验巧才开始,现在已经是未时初刻了,看热闹的人散去了一些,但还有很多人既有兴致地观看着,小贩已经在织女宫外卖起了凉糕、酸梅汤、蜜沙冰、荔枝膏水等。
夏荷终于来了,如意刚要起身让她去排队,就见青川和她说了几句,夏荷向如意等人遥遥地行了一礼,就排在末尾。
“好热啊,嫂子、如意姐姐我们去对面茶铺里凉快凉快。”刘暖已经十分不耐烦了,虽然她的丫头一刻不停地给她扇风,而且这时候虽然太阳大,但也偶尔有一阵风吹来,在树荫下面也可以忍耐。
千山提了食盒来到如意面前,里面放了三碗砂糖绿豆沙。“这是织女宫里特有的,进入伏天后每日只做一百碗,我来的时候已经卖完了,从她们留给自己吃的那里拿了三碗来。”
如意见宛若和刘暖都焦渴的不行,便让春杏分给她们一人一碗,自己吃了两口,一下神清气爽,“你吃。”如意把碗递给春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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