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三。
“二。
“一——”
他话音刚落,才刚刚走到门口的沈经年便觉天旋地转,还没等回过神来,便向后一仰,摔在了地上。
沈经年目之所及之处,楚峥阳含笑摇扇而来。
他惊愕:“刚才那杯茶——!”
楚峥阳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笑道:“不错,是我特意在茶中下了些东西招待沈二哥。
“沈二哥如今知晓了我楚家兄弟的秘密,又称要效忠我哥哥,那么自然要拿出些诚意来。
“所以今夜,还请二哥屈尊在我楚家住上一夜才是。”
他笑着拍了拍巴掌。
“来人,送沈公子回房。”
这效率是不是太高了?
沈经年咬牙。
他本想挣扎,奈何浑身酸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几个小厮扛出了门去。
而楚峥阳也优哉游哉地跟了上去。
就在沈经年被安顿好后,那边厢,玄武山。
夜色已深,蛐蛐儿没命地乱叫,吵得人耳朵刺痛。
沈清漪嫌蛐蛐太吵,早自顾选了个隔音的好房间自顾睡下了。
她倒是没心没肺不在乎,反倒是苦了周繁,因着刘慕之之事点灯熬油,只怕是彻夜难眠了。
等了没多久,果真听到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守门的下人去开门,果真捧了一封从刘府递来的信送到了周繁的面前。
周繁第一时间拆了信封,拿出里头的信纸打开一看,登时瞳孔一缩。
他看了沈清漪所住的房门一眼,拿着信纸的手就抖了。
他从袖中掏出沈清漪所写的纸张,将两张纸拍在桌上。
两张纸上是如出一辙,用朱笔所写的一个触目惊心的“杀”字。
休独倚的美人献舞是每月十五雷打不动的,更何况水墨的容貌分明是刻意用面纱遮掩的,若非忽然有那吃醉酒的世子爷忽然现身截胡他根本看不到美人容貌生的如何。
且吃饭前刘慕之就刻意送了一盘子银锭给自己,可见水墨姑娘不会是刘慕之安排来献给他的。
更何况这水墨姑娘对刘慕之的心性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又在被他抓走时口口声声称他为娄爷,可见的确是刘慕之手下的人。
如今刘慕之要杀她,便更印证了她的猜测。
刘慕之果真心中有鬼!
怪不得他会忽然舍得拿那么多金子安抚他……
打着要他命的主意,他自然是多少都舍得!
周繁握紧信纸,忽然猛地拍案,吓得送信的下人猛一哆嗦跪地上。
“当家的息怒!有事……有事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