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是喜欢这些名贵首饰的,普通的紫晶簪固然不贵,说破天也就几十两银子,可这般透亮看得见纹路的紫晶簪,至少也得上百两银子了。
姜娇儿见她脸色愤慨,不禁轻慢地笑了声。
“这顾夫子家在京城,祖上当过官,簪缨世家,如今他的舅舅还担任大理寺卿一职。”
“京城里出来的世家子弟,家中底蕴就不论了,何处没有几个产业?”
“区区一个紫晶簪罢了,怎谈买不起?”
姜娇儿蔑了她一眼,海怀玉脸色近乎白得透明,握着帕子的手隐隐发颤。
海怀玉这会儿应当是懊悔了,饶是再蠢再笨看了这场面也该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段多好的姻缘。
姜娇儿端起酒杯,看着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嘴角微微翘起。
人啊,还是不能太市侩。
光看表面能看出什么来呢?
顾夫子虽然只是个夫子,可他的背后是整个顾家,是他母亲的娘家。
当然,如今还有他的岳家。
席面开得少,来庆贺的都是亲朋好友,顾鹤鸣自然是被灌了不少酒。
姜娇儿等人从万汇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夜晚的寒风吹着有些刺骨,随风取了大敞给她裹上,踩着凳子钻进了车里。
海怀玉硬撑到了宴席结束才上马车,全程脸色铁青。
尤其是在顾鹤鸣和左姑娘前来敬酒谢客的时候,那一双招子眼怨毒地定在人家身上,仿若要把人给活吞了。
最最令人可气的是,顾夫子还不明所以,只当自己待客不周拉着左姑娘,给她连声赔不是。
他哪里知道,他越是与左姑娘郎情妾意,海怀玉这脸上,就越像是被扇了好几个巴掌似的难看。
回了东厢房,海怀玉关起门来将屋子通砸了一遍!
哐当碎裂的声响惊醒了隔壁几间屋子的人。
余芳和秦曼娘冲进来,之间房间里一片狼藉,海怀玉坐在房间里泣不成声。
“这是怎么了?去吃个宴席而已,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秦曼娘连声问道,拿着帕子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有人欺负你了?”
海怀玉只顾着哭,泪水糊了眼睛,一双眼又红又肿。
秦曼娘和余芳没了法子,只得将目光挪向一旁的丫鬟。
丫鬟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刻意描述了席面有多豪华、奢侈。
“娘亲,婶婶,都是王妃!”
“王妃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隐瞒顾夫子的真实情况,好让我嫌弃,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给我相看人家!”
“她今日还特意在顾夫子面前让我难堪!”
“我恨她,娘亲!”
秦曼娘轻拍她的后背,脸上布满了阴鸷,“乖囡不哭,王妃心思重,咱们眼下是斗不过她的。”
“不过不用怕,你纵然错失了顾夫子,可也比隔壁那个好不是吗?”
“她只嫁了个兵痞子,日后还不知道有多难的日子要过呢,连个亲生孩子都没有。”
怀中的抽噎声渐渐小了,秦曼娘拿起手帕擦掉她的眼泪,笑着道:“乖囡不哭了。”
“你现在要做的是抓住机会,拿下楚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