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想起这句话时,慕容棠脸色唰一下就白了下去,眼底浮现深深的惶恐不安。
下人从没见过她这样失态。
这还是他们那冷静的慕容棠公主吗?
就连同慕容棠自己都没有见过自己这样,她看着铜镜中惴惴不安的自己,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一直都知道孟砚辞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眼底容不得沙子。
可却想不到他真的能舍弃她,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了公主府。
回过神,慕容棠立即唤来侍卫吩咐:“不惜任何代价在京城找驸马,找不到那你们就提头来见!”
侍卫很快领命而去,门被人掩上,屋内彻底陷入黑暗。
慕容棠也不点蜡烛,就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她的阿辞一定是偷偷躲到哪里去了。
在公主府找不到,那就去外面找。
纵使翻遍这个世界,她也要把他找回来。
夜色渐浓,可慕容棠却睡不着,她一闭上眼就想起孟砚辞,那几***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大好。
在他流鼻血的时候,她甚至还说他娇气。
过往数种画面浮现在脑海,慕容棠顿时头疼欲裂,像是有千万只蚁虫在啃食着她的神经,吞噬着她的血肉。
阿辞不会是生了什么重病,所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公主府了吧?2
纷乱的念头涌出,慕容棠再也没了睡意。
她生生硬捱了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只等着侍卫向她回禀寻人的进度。
“嘎吱——”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开门的声音。
慕容棠倏然起身,绕过屏风快步朝门口走去:“阿辞!”
可是,她注定大失所望。
“怎么是你?”慕容棠脸上的期待之色立马消散,心猛然沉了下去。
只见原本该在雪兰苑的凌煜泽,攥着身上的衣袍,不知所措地开口。
“公主,是我,我听说砚辞兄不见了,就想来看看……”
他咬了咬唇:“会不会是砚辞兄在生您的气?所以才离开了公主府。”
这话一出,慕容棠更是心如刀割,疼得像是被人撕裂开来。
她头一次对凌煜泽没了好脸色,冷声斥:“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揣测!滚!”
凌煜泽怔愣了一瞬,随即白着一张脸地转身离开芙蓉苑。
“公主,我过几日再来看您,您一定要珍重自身。”
没过多久,侍卫也回来复命了。
一群人颤颤巍巍的下跪,语气惶恐:“公主,京城都找遍了,还是没有驸马的踪迹。”
慕容棠闭着眼,额头前好几日都没打理的头发散乱着,显得她孤寂又脆弱。
她没有说话。
侍卫们的心抖了一抖,立马磕头求饶:“公主饶命,虽然我们没有查到驸马的下落,可是我们查到了别的事。”
慕容棠只吐出了一个字:“说。”
“凌少爷……是太后安排的人!”
慕容棠神色一僵,就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浑身冻得无法动弹。
半响,她才伸手掐住那侍卫脖颈,语气森冷:“你可知,上一个欺骗本公主的人,坟头草都已经有三尺高了。”
侍卫脸色涨红,额头也冷汗涔涔往外流,艰难出声:“小的……哪敢欺瞒公主,要是……有半句虚言,就让我等不得好死。”
下一瞬,钳制着他的力道彻底松开。
“滚。”
如蒙大赦,侍卫头也不回的跑了。
而他说的那些话,却始终在慕容棠耳畔回荡,像是一把利剑彷佛戳着她的心窝。
若是凌煜泽与她的相遇是被人***控。
那她这半年,都对孟砚辞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