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崔氏了,清净归清净,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老太太只怕为了家宅的安宁,又要请她过去喝茶。
不过,等喻凛回来再说罢。
崔氏心里有怨气,方幼眠焦头烂额,不是很想一个人去面对崔氏。
谁知入了夜里,千岭过来传话,说瀛京旁边的州郡被洪水冲垮了堤坝,下午时分喻凛就被皇帝传召至宫内御书房。
连带着朝廷大臣,共同商议此事应对之策,最后由喻凛主理此案,带着佥都御史,工部的大臣即刻赶往州郡料理。
走得那么急,方幼眠愣了一下。
“夫君可有说何时回来?”方幼眠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去收拾喻凛出公差的物件细软,多问了一句。
“属下不知。”千岭摇头。
他解释道,“洪水冲垮堤坝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冲垮了将近百户人家的屋舍,大人需要亲自护送赈灾的银钱过去,此外还要与那边的郡守商议灾民的安顿,再协调工部的人修筑堤坝。”
方幼眠一听,心里免不了喜悦,这么多事情,喻凛岂不是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了。
“那劳烦千侍卫转达,望夫君一路小心,照顾好身子。”
“少夫人放心,属下必定传达。”
喻凛其实也过来了,只是心里还不平稳,所以他在府门口等待,并没有进去。
只怕见到了方幼眠,又忍不住心绪翻涌。
千岭将方幼眠收拾好的东西安置到后面的马车,上前给喻凛传话。
马背上的主子听完之后,神情似乎没有什么触动,就是淡淡嗯了一声。
隔着高高的院墙,无声注视了一会玉棠阁坐落的方位,最后驾马离开。
“。。。。。。”
喻凛走的第一晚,瀛京又开始下雨了。
跟昨日一般大,噼里啪拉,吵得方幼眠无法安寝。
往日喻凛都在身侧,他的身形高大无比,睡在外侧跟座“热乎乎”的小山。
今日突然没有了人,自在归自在,诡异的,方幼眠觉得有些许不习惯。
她听着外面无比吵闹的雨声。
下得这样大,好像要将整个瀛京都给淹没。
真不知道,为什么瀛京这样爱下雨。渐渐地,她竟然也有些适应了。
若非方家就在蜀地,那边地方算是小的,大多数的人方幼眠多半都认识,和离之后不太平,离开喻家之后,她是想回蜀地的。
离开蜀地多年,习惯了瀛京的雨,只怕有些适应不了蜀地的燥热了。
不知道弟弟妹妹来了瀛京还能不能习惯。
尤其妹妹的身子太弱了,虽说找了很好的大夫,又精细养了三年,基本上算是痊愈,方幼眠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
思来想去许久,方幼眠转了一个身,想到今日喻凛跟她说的那些话。
又想到千岭说他去了州郡赈灾,下这样大的雨,夜里赶路,不大好处理罢?
不过,喻凛文韬武略,英明神武,想必也没有他处理不来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得到朝廷的重用了,不论发生什么大大小小事情,都交给他处置。
脑中思绪复杂万千,方幼眠不知何时入了周公的梦境。
翌日醒过来,雨居然还在下,虽说没有昨夜那么大,却也不小。
梳洗的时候,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方幼眠抬头看过去,雯歌在她的耳边道,“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八成又是来找姑娘过去用膳。”
外院的人再一次把崔氏的人给打发了。
方幼眠问了一句,“婆母只说是请我过去用早膳,可有说为着什么事?”
已经去问了详情的雯歌摇头,“没有,就说是请姑娘您过去用早膳,说体己话。”
“婆母的身子好些了么?”
崔氏的头疼病听说又复发了,昨日管事的媳妇说,静谷庭那边又找了郎中,崔氏开了不少药方,耗银二十多两。
方幼眠翻看了一眼单子,的确是一些昂贵的药材,是不是治疗头疼病,她就不知道了。
她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叮嘱了管事的,让上门的郎中好生给崔氏治病,银钱不必计较。
总归不是花费她的银钱,都是喻家的。
“还在吃着药呢。”雯歌回道。
“叫跟在身边的人仔细伺候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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