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断什么官司,怎么还扯上我的名字了?不如说来让我听听。”
她养了十来日的伤,实在是快发霉了,眼见伤口也开始逐渐愈合,雨落一松口,公主就迫不及待带着风至出门到处溜达了。
至于陆惟,他在五天前能自己坐起来之后,就开始被陆陆续续找上门的公事打断,由于目前秦州群龙无首,其他人又靠不住,长安那边现在肯定也无暇顾及这边,公主和陆惟就成了实际上的管事人。
但公主根本不耐烦打理,她见陆惟逐渐恢复,也不管对方还是大病初愈,就将这些琐事一股脑丢给他,自己当起甩手掌柜。
杨园很尴尬,魏氏垂首福身。
“是民妇妄言殿下,请殿下恕罪。”
比起在杨园面前的爆发,她对公主还是有很尊敬的。
不为旁的,就为了她被污蔑,若没有公主和陆惟去追查,只怕她现在还要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活的时候稀里糊涂,连死了都稀里糊涂。
再细想之下,她就越发觉得讽刺。
连素不相识的公主都能为她调查真相洗清冤屈,反观身为至亲的丈夫却在听见别人谗言时选择了相信。
陆无事轻咳一声,将方才二人的争执与和离说了一下。
公主对杨、魏两人道:“既然心生怨怼,与其做一对怨偶,不如好聚好散,只是你们既已决定,就不要出尔反尔,否则只会让旁人多生麻烦。”
魏氏:“多谢殿下教诲,民妇记得了。”
公主有点好奇:“你今后怎么打算,已经想好了吗?”
魏氏平静道:“是,这些年民妇的嫁妆还剩下一些,下半辈子省吃俭用也够过日子了,民妇已多年未回家,正好可以将侄女带回去,若是家里也容不下,那我也可以买一间屋子独居。”
她看上去已经计划好了,便是以后要过苦日子,也非要跟杨园和离不可。
反观杨园,恼怒更多是觉得面子被驳,下不了台,但还有一丝迷惘,似乎并不知道魏氏为何如此决绝。
但要说他对魏氏如何留恋不舍,倒也没有,无非是习惯了多年夫妻,也觉得自己没有错处,魏氏小题大做。
公主旁观者清,却没有干涉旁人私事的兴趣。
“你何时启程?我让风至去送送你。”
魏氏福了福身:“多谢殿下,民妇明日一早就走。”
她又向刘复和陆无事告辞,唯独对杨园视若无睹。
魏氏离去之后,公主问杨园:“你在此数日,可有何打算?”
杨园茫然道:“魏氏想求去,那自去好了,我不想留她。”
公主:……
陆无事看不下去了:“殿下是问你,这几日处理秦州政务,有何心得体会?”
杨园还是茫然。
能有什么心得体会?
他唯一的体会就是,累。
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很快就能去跟方良团聚了。真别说,到时候秦州一众官员在下面整整齐齐,说不定还能让方良在地府重整旗鼓。
“殿下,京城新任刺史的诏令什么时候能下来?”杨园苦着脸,“我能力有限,实在是干不了这么多活。现在我才知道,方良虽然大逆不道,可他在的时候,为何从早忙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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