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澄举起面前的水杯,她笑起来漂亮却冷淡:“我祝你前程似锦,祝我们不再相见。”
如此简单。
爱情这玩意儿,跟鲜花是一个道理,如果枯萎了,那是过去了。
人为什么,总是去留恋已经飞走的蝴蝶?
程为易眼神闪了闪,自从跟温澄分开,他其实一直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在将近五年的相处之后,其实他对温澄早没了新鲜感,可他在其他方面对她不错,他们也没有分开。
有温澄的时候,他没有觉得温澄有多特别,可没有了,他反而哪哪儿都不对劲了。
明明跟以前一样,不联系也不见面,偏偏半夜的时候,只要一想起她,哪里都不对劲,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地折磨。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习惯了,只是一时之间不适应,等时间久了就会好。可是,这种感觉,总是越来越深入骨髓地开始发疼。
他总是能想起温澄。他像冬眠中的松鼠,温澄就是囤积着的粮食,不断蚕食着粮食,可是冬天太漫长,粮食在减少,总归会消耗干净。
直到温澄确定了女三号,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就好比一个疼痛的人,暂时找到了止痛药。
其实温澄的答案并不令他意外,他知道温澄是怎么样的人。
她是蒲苇韧如丝,也是磐石无转移。
程为易闭上眼睛,还想再说什么,服务员敲门:“您好,我来为你们点餐。”
服务员露出笑脸,推门进来。
服务员后面还跟着一人,徐迟穿着黑色的大衣,一双长腿笔直,一丝不苟的凌厉。
他走进来,坐在了温澄和程为易的中间。
温澄还没来得及吃惊,服务员笑着给徐迟倒上热茶:“三位是吗?现在可以点单了吗?”
徐迟慢条斯理地喝茶,明明也没说什么,却气势逼人。
程为易皱着眉头:“徐总,你怎么来了?”
徐迟看了一眼拉得结结实实的窗帘,冷笑:“路过,看到你的狗仔在外面盯着。”
他本是开车路过,想下来买包烟,结果看到路边有狗仔鬼鬼祟祟地拿着相机盯梢,仔细一看发现还是老熟人。
他打电话给程为易,却没有人接,只好自己亲自来看一眼。
徐迟脱下自己的风衣,下巴扬起高傲的弧度,语气冷淡:“想吃什么?”
温澄只觉得,简直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低着头,闷闷地回答:“我不饿。”
徐迟翻开菜单,言简意赅:“外面有狗仔,这顿饭,跟你饿不饿没关系。”
他薄唇紧紧抿着,那双眼睛深沉,他压下心里那股火,简单地点了几个菜。
温澄的手,在桌子底下绞着自己的衣袖,又来了,从前那个徐迟,从前那种压迫感。跟前几天见到的,完全不一样的徐迟。
桌子上一片安静,服务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也感觉到氛围不太和谐,连来送菜的动作都轻柔不少。
温澄扒拉着自己碗里的菜,对着一个阎王爷,哪里能吃好饭。
算了,就当减肥吧。
这一顿饭,吃得可谓是各怀鬼胎。
温澄数着自己碗里的米,徐迟站起来,左边是始终低垂着头的温澄,右边是心不知道飘在哪里的程为易。
他从包里掏出车钥匙,甩在桌子上,对程为易说:“车在地下车库,你穿上我的衣服,开着车回酒店去。”
徐迟直接起身,开门走出去,又停在门口:“走了。”
温澄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