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婉抬眸看了一眼,想起晕倒前他的心里话,心脏也像是被这火灼烧一般疼。
她垂下眼眸,将跟书信放在一起的画像也扔了进去。
陆寒渊见状急急上前:“这不是孤画的第一次相见时的你吗?”
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捞画卷,那火势却渐大,一瞬间就将他的指尖烧出几个燎泡。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画燃成灰烬。
再看向姜意婉,他神色懊恼心疼又有些不悦:“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烧这些,那都是属于我们俩的回忆。”
“回忆?”姜意婉心头苦涩不已,嘴角却勾起,“殿下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当然记得。”陆寒渊上前拥住她。
姜意婉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那样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
“你一身红衣,撑着一把红色的伞,在雪中朝孤走来,就如神女一般出现在孤的生命里。”
陆寒渊眼神怀念,声音也温柔下来。
“近来父皇病重,孤知道忽略了你,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他瞥了一眼只剩残渣的画,搂着姜意婉的手变紧:“烧便烧了吧,以后孤再给你画就是。”
姜意婉闭上眼,一滴晶莹眼泪从颊边滑落。
他们真的还有以后吗?
这一晚,陆寒渊一直陪在姜意婉身边,一起用了晚膳,又亲手喂她喝了药。
直到总管内侍来催促他才赶去皇帝的紫宸殿侍疾。
姜意婉恢复了些许力气,坐到窗边,又看见院中亲手陆寒渊当年为她搭的秋千。
在秋千旁边,还有一只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小木马。
那是在她怀孕时,她指导陆寒渊为腹中孩儿做的,她自己上的颜料。
几年过去,小木马早已褪色,可她仍旧清晰记得两人对这个孩子是如何期盼。
她想到此,问明翠:“濯儿用过膳了吗?”
无论如何,到底是她的孩子,她今日说的话还是重了些。
就要离开了,她还是有许多想要嘱咐他的。
明翠犹豫一瞬:“太子殿下一过来陪您,皇孙便去了温姑娘那里。”
姜意婉攥紧手中丝帕,嘴角勾勒出嘲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