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敏感些的怕是要无地自容,偏偏姜稚是活了两世的人,一颗心稳得如老僧入定。又被谢宴辞缠得生出了许多自信,压根不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于是装傻充愣,一脸懵地看着她:“谢遂是谁。”
姜稚的话很好地取悦了陆云思。
自从回了京,已有不少人在她面前说过,谢宴辞新纳的小妾风头无两,连江心月都要退避三舍。
现在看来不过尔尔,连谢宴辞的表字都不知道,何来受宠。
陆云思的目光颇为放肆地在姜稚身上转了一遭,看到她身上的牡丹色斗篷时,轻蔑地抬了抬下巴:“一个妾室,谁许你穿红的?”
这斗篷是宿在玉祥殿那日,伺候的姑姑拿出来给她御寒,嘉贵妃赏的。况且颜色并非大红,而是带了些橙色。
姜稚虽然性子好,也抵不住陆云思三番四次为难。当下也冷了脸:“妾身身上的斗篷乃娘娘所赏,陆姑娘这是在质疑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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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陆府的马车堵在门口,还算宽阔的巷道早已堵得水泄不通。
陆府的管事眼看着姜稚与陆云思就要吵起来,赶紧入府去禀了关衾玉。
等关衾玉火急火燎赶出来的时候,陆云思已经将鞭子握在手里。
长长的鞭子在日头底下似是泛着血光,让人胆寒。
她也顾不上害怕,赶紧迎了上去,冲着陆云思福了福身,强笑道:“这位可是陆姑娘?知道姑娘前来,我心中十分欢喜。府中已设下席面,外头风大,姑娘何不进府喝杯姜茶暖暖身子?”
陆云思本就不喜性子柔弱之人,听着关衾玉的声音羞羞怯怯,又见她一副快要吓哭的模样,顿时嗤笑道:“关衾玉,过了三年你怎还是一样窝囊。一个废物也想对我指手画脚?”
陆云思恶名在外,关衾玉以前就领教过她的厉害。这回事关姜稚,又是自己邀她入府才生的事端,自是不能放任不管。
本想着看在自己过生辰的份上她会收敛一些,却没想到仍是这般蛮横无理。
又听她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羞辱,顿时又气又怕,浑身颤抖地落下泪来。
姜稚眼看着她哭花了妆面,心思也淡了。让春桃将生辰礼递给关衾玉,准备告辞。
陆云思见她要走,突然抖动手腕。长长的鞭身在空中扫过,出一声噼里啪啦的炸响。周围的贵女纷纷四下躲避,胆子小些的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惊叫出声。
陆云思浑然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毫不在意地哼笑道:“急什么,有人说你可以走了?”
“那陆姑娘想如何?”姜稚不闪不避地看着她,面色还算镇定。
“不如何。”陆云思目光一凝,拂了下红色的袖口,慢悠悠道:“我自小便不喜欢有人与我穿着同样的衣服,姜姨娘想走可以,把斗篷留下。”
“欺人太甚!我家姑娘的斗篷明明与你今日所穿的颜色样式皆不相同,这般羞辱于人,难道就不怕王爷知道怪罪?”
春桃急急护在姜稚身前,怕陆云思起疯来抽坏自家姑娘的脸。
她总觉得她的目光看向姜稚时,带着些羞恼和嫉妒。
本以为搬出谢宴辞就能唬住陆云思,没想到她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一个妾也配与我相提并论,瞎了你的狗眼!就算今日我将她抽死又如何,谢遂喜欢美人我便多赔他几个美人。”
“再体面也不过是个奴才种子罢了。”
这话太过难听,几乎是不将姜稚当人看。不少贵女露出了不喜之色,却碍于陆云思的淫威不敢开口。
就连关衾玉都哭不下去了,心里开始后悔给姜稚下帖子,撞上了这个凶神。
按理说在府外僵持了这般久,关夫人也该出府看看。可现在整个关府只出来了个关衾玉。明摆着不想插手,打着听之任之的主意。
毕竟一个是大将军府,一个是宴王府,都开罪不得。
也就是这样,陆云思越有恃无恐。明艳的一张脸,因为满满的恶意而显得有些狰狞:“若姜姨娘不想脱衣示人,那便跪下磕两个响头,我便饶恕你的不敬之罪。”
事至今,饶是瞧不起姜稚的贵女也忍不住露出同情之色。
陆府马车的门帘被人偷偷的掀开了一角,看着眼前混乱一片,姜元宁痛快的弯弯嘴角。
她这好妹妹怕是还不知道怎会惹上陆云思这条疯狗。
上一世她入王府为妾,也曾受过她的刁难。生生受了一鞭在榻上躺了半月,就连苏杳也未能幸免,被当众赏了两个耳光。
谁能想到,每每见了谢宴辞就出言挑衅之人,其实早已对他动了春心。
看着姜稚的背影,姜元宁满意的捻了一块点心放在口中。
自己受了这般多的罪,重生一回,自然轮到她去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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