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发展到现在,必有一死,无论姓陈的能不能请到圣人,都留他不得。
哼!
我周书成可不是那种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我是有人脉的!
这么想着,悄悄取出一只纸鹤,催动意识往纸鹤内输入一段话,弹指放飞,松了口气,面色恢复镇定,继续围观陈知白的一举一动。
大殿内。
庙祝取出一片玉圭,写上陈知白的名字,投入圣人像前的香炉内。
长达一尺的玉圭落入半尺深的香炉,却如入无底洞瞬间消失不见。
庙祝淡淡道:“自此之后,天下圣庙便有了你的名字,你的作品也将全部自动出现在圣庙的书山文海之内供他人查阅诵读,你的作品被诵读,书山文海会自行反馈文气给你,你的作品被诵读的次数越多,反馈的文气也越多,没有上限,所以,再接再厉,再创佳作。”
说完,才问:“你确定要请圣裁?”
“确定!”
“准备好祭品。”
“准备好了。”
“上香。”
陈知白神情肃穆地接过庙祝递过来的线香,总共九九八十一支,点燃,郑重插进香炉。
“献祭品。”
陈知白提笔挥毫泼墨,写下二十八个遒劲有力的颜体大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
最后一个字落笔的瞬间,虚空中传来一声巨响,恍若天门乍开,又恍若巨人吐气,瞬间响彻人间,令人不寒而栗,又令人肃然起敬。
八十一支线香更眨眼间燃烧殆尽,八十一股青烟汇聚成一股又粗又长的烟气直冲云霄而上,如传说中的精气狼烟。
“轰——”
“叮叮当当——”
一声巨响过后,虚空中传来阵阵叮叮当当当敲击声,一声声回荡在耳畔。
伴随着敲击声,深山老林、采矿工人逐渐浮现,敲凿采集运输粉碎煅烧研磨直至成为洁白的石灰粉,这画面覆盖大半个天空,画质清晰到不可思议,采矿工人脸上滚落的汗珠都清晰可见。
画面左侧,二十八个颜体大字逐字浮现,字字铿锵有力钢筋铁骨如生铁铸造,与画风、诗风完全吻合。
全场再惊。
“覆盖大半个天空的原创文景!”
“上三品!”
“至少二品,甚至一品!”
“好诗!”
“风格一如刚才那篇瀑布,用词简洁直白但气势恢宏,内藏的精气神更令人叹为观止!”
“这才华,当真惊人!”
众人惊叹中,落款处留下鲜艳的“一”字。
“定品了定品了,一品,是一品!”
“卧槽,诗成一品!”
“大宁王朝多少年没出过一品诗词文章了?”
“至少五百年!”
“陈知白,他,他真是百年不遇的天才?”
“这诗还是明志诗,是清白诗,他以诗明志在圣人面前自证清白!”
“这,这……”
“难道咱们都冤枉他了?”
这篇《石灰吟》一面世,顿时震惊所有人,包括全越州以及越州周边地区百姓,无论官商。
但最为震惊的还是当事人周书成。
周书成仰望天空中久久不散的原创文景,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内心的惊恐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攥紧他的心脏,让他呼吸急促手脚颤抖。
一品!
以诗明志自证清白!
这不合理!
姓陈的分明就是个毫无修行天赋可言的蠢材,也毫无文采,读书十八年连打油诗都不会写,怎么忽然就开窍了?
非常不合理!
但下一秒,他被更强的恐惧包围。
圣人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