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江晚秋从来没这么丢脸过,周围小声的议论臊得她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现在她们才真切的感觉到江心雨脱离了掌控,仿佛以前认识的那个鲁莽的丫头完全变了一个人。
江家的下人看老爷在新姑爷面前都不敢呲牙也一个个装鹌鹑,直到前面的人都进去了才敢扶起刘氏和二姑娘。
江晚秋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她后悔了,她为什么非要跟着母亲过来接人。
就为了第一时间看看江心雨的凄惨模样么,可现在丢脸的却是她。
她都不敢想象明日那些流言传开会把她们母女说成什么样子。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殚精竭虑处处与人为善经营了十来年的好名声不能就这么毁了。
承业哥哥那里恐怕指望不上了,江心雨的嫁妆也拿不到,她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还算不错的名声。
若是再把好名声丢了她要靠什么嫁个好人家。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锦上添花的点缀,公子小姐们在意,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选儿媳妇可没有一个拿这些当回事的。
江晚秋越想越难过,刚进了刘氏屋子就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氏也眼眶通红地揽着女儿低声啜泣,一边感叹命运的不公一边咬牙切齿道,
“都怪为娘心慈手软,早知道这小贱人有这等狐媚手段应该尽早结果了她的。
还真是不要脸。
以前一副非赵世子不嫁的样子还以为多痴情呢,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胚子。
太监的床榻都愿意上,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江晚秋知道她娘说的是气话也只能柔声安慰。
哪里是她娘心慈手软,自从跟着母亲学管账后她就知道了,整个江府都是靠着江心雨她娘的嫁妆在养着。
她娘若是整死了江心雨那些田庄铺面是要被钱家要走的,她爹怎么可能答应。
江心雨不光不能弄死,还得让世人知道江家大姑娘在江家吃上份拿上份金樽玉贵。
否则父亲母亲的名声就保不住了,连带他们姐弟几个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父亲寒门出身家资不丰又不是什么秘密,江心雨的母亲出身江南富商也是人尽皆知。
上流社会的人最是要脸面,哪怕背地里再乌糟再龌龊面子上也得过得去。
一旦坏了名声便如过街老鼠无人搭理,不光父亲晋升无望他们姐弟也会被排挤出权贵圈子。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江心雨的名称已经臭了,承业哥哥和国公夫人也给了她承诺。
可为何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呢,难不成真是江心雨命不该绝?
江晚秋眼里闪过浓浓的不甘。
凭什么那个蠢货可以这般好命。
那样一个不求上进懒惰成性的废物就应该烂在泥里被所有人厌弃。
凭什么她可以在府里作威作福吃好的用好的。
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一门好婚事。
凭什么她都嫁给太监了还能被人保护还能欺辱她们。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江晚秋本来还想安慰一下自己母亲的,说着说着自己又哭了起来。
她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