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林胡古道两侧多树木,前方十余里外,山岭密集些,且有溪流水源,可以下营休息。”牵招说道。
“好!”
霍峻暖和了下发硬的躯体,按缰策马而进。
牵招盖是看出霍峻不适应塞外寒冷气候,便让熟乌桓将霍峻簇拥在骑群中。
四千精骑大部分是汉骑,汉骑中超过半数为南骑。考虑个人适应性问题,霍峻将边塞胡骑与汉人边骑布置在外,而这算是骑卒奔袭中的小技巧。
“报!”
斥候策马来报,说道:“相国,前方十里外有鲜卑部落驻防,今已被丁将军所破,百余户部民尽数被擒。”
“好!”
霍峻吩咐左右,说道:“至前方十里下营休息!”
“诺!”
为了提前得到有用消息,霍峻与牵招率亲卫前行一步。
少顷,待霍峻抵达时,丁奉领着俘获的鲜卑小头目上前。
“相国!”
“怎么样?”
丁奉指着小头目,说道:“经拷问得知,因林胡小道难行,参合陂部民送盐又常走大道,故此道上别无其他部落,而此部因得罪贵人,不得已迁徙至此放牧。”
说着,丁奉瞄了眼头目,问道:“相国,为防消息走漏,是否将其屠戮干净!”
似乎感觉出丁奉的杀意,小头目神情有些激动,不断在那说些什么。
牵招凑到霍峻耳畔,说道:“相国,此人说他知道轲比能王庭所在,他愿为我军带路。”
“嗯?”
霍峻眼睛一亮,问道:“仔细询问下,轲比能王庭在原阳,还是在北舆?”
牵招通过鲜卑言语沟通,好生安抚了小头目,并问出相应的王庭所在。
“相国,轲比能王庭北迁至北舆,临芒干河,背靠阴山。此人所在部落曾在原野敕勒川放牧,今如丁将军所言,不得已至林湖山岭间放牧,部民穷困潦倒,唯以狩猎勉强为生。”牵招说道。
霍峻打量身材矮小的小头目,说道:“子经告诉他,随孤奔袭鲜卑王庭,孤将封他为林胡道都尉,将划肥沃草场与他。”
“诺!”
闻言,小头目欣喜异常,当即下跪叩拜,以感谢霍峻的封赏。
“相国,此人言其部名为贺兰,其名乃贺兰仁石。”牵招介绍道。
“好!”
霍峻指挥左右,说道:“让此部并入我军,随我军奔袭胡庭。”
“诺!”
有了鲜卑小部的归降,汉军在林胡道中行军、休整更加方便。且为了表达归降的真心,贺兰仁石宰杀部落中所有牛、羊,这让霍峻愈发满意。
经一夜休整,为抓紧时间赶路,天朦胧微亮,汉骑在将领的督促下,简单用过早饭,便匆匆赶路。因得知胡庭的确切位置,霍峻与众人商议之后,变更了原路线。之前打算从白渠水入敕勒川,今直接从芒干水上游入敕勒川。
新路线更加偏僻,几乎是在山岭间行军。幸战马钉上马蹄,且塞外山岭非中原那种高山深林,而是灌木与矮林相间。
两三百里的山道走了约四、五日,方临至敕勒川。考虑到作战需求,霍峻率兵在山岭间放缓行军,并派出胡骑打探王庭的情况。
黄昏时刻,山泉岭间洒满夕阳,冷气侵蚀,气温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