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魔怔地凑近看着白皙肌肤上突兀的伤疤,心绪难平。
“你在干什么?”鹤鸢突然睁开眼,翻过身逮住没有好好睡觉的男人。
她其实睡得很浅,很早就感觉身旁窸窸窣窣的小动静,耐着心想看他干什么。
结果,等了好久,发现鹿池只是想给他盖被子,忽然中途又停了,然后鹤鸢就感觉自己后背痒痒的,像是呼吸落在自己身上。
她这一转身,直接脸贴脸地对上鹿池微微泛着红的眼眸,错愕了一瞬。
“怎么了这是?”
鹿池突然手撑在床上,半跪着俯瞰着她。
“鹤医生,我看到你这儿的伤疤了。”鹿池的声音哑哑的,带着一丝颤抖。
鹿池用手触碰她的肩背,透着小心翼翼。
鹤鸢微微歪过头,虽然看不太到那道伤疤,但是她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鹿池那只冰凉的手上,睫毛低垂藏起眼底的情绪。
“你是在心疼我吗?宝宝。”鹤鸢好奇地问道。
鹿池没有说话,但他的一切举动已经给了答案。
他在心疼,也在后怕。
良久,他问:“是那次的医闹对吗?”
“是。”
“当医生好危险……姐姐,要不你转行吧。”
“呵,你怎么突然无理取闹了。”鹤鸢无奈道:“照你这样说,消防员救火也挺危险的,当老师也可能遇到超雄的家长和学生,哪怕银行上班也可能遇到抢劫的……岂不是都很危险,难不成都要转行业?”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鹿池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难过道:“如果伤的位置再偏一点,我都不敢想……”
“你相信我的身手,能伤到我也是……”鹤鸢突然戛然而止不说话了,因为鹿池哭了。
他就这样看着她,一声不响地落着泪,自责道:“可你伤得那么深,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都过去了,你怎么还哭了?”
鹿池抿了一下唇,一双狐貍眼还是含着泪,情绪上来了,止也止不住,还笨拙地问她,“会痛吗?”
鹤鸢愣了一下,被他突然的关心所触动,回忆道:“刚开始挺疼的,缝了几针,后面恢复的时候挺痒的,鹤翎帮我消毒和抹药,渐渐就好了。”
鹿池觉得没那么简单,有些气愤问:“那个医闹的后来怎么处理?”
“鹤翎处理的,放心,我像是会吃一点亏的人吗?”
鹿池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望过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破碎的美感。
“好了,你要是没发现,我都快忘了这个伤疤了。”鹤鸢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身体前倾,手指轻轻抹掉男人脸上的眼泪,喃喃道:“在床上哭,也不是这种哭法,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