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盛怒之中的刘氏,沈郗的眼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乞求。
“她性情如何时日久了我自然会知道,可你记住,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切不可沉溺于儿女情长。否则,我定然容不得她。”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便是再生气也不至于在他新婚的第二日就闹出嫌隙。刚成婚哪有不新鲜的,过些日子等他心思淡了再收拾许氏也不迟。
刘氏心中如此想着,面上的怒色缓和了几分。“行了,你回去歇着吧,明日回门还有的忙。”
“多谢母亲体恤。”见刘氏妥协下来,沈郗这才拱手离去。
回到蔷薇院里,他一进门便看见了坐在桌前刺绣的许知窈。她神情专注地捧着绣棚,连他走到身边也不曾察觉。
反倒是整理完床铺的采颦热情地贴了过来。“二爷回来啦……”
采颦突如其来的呼唤惊动了许知窈,她握住针的手一顿,疑惑地抬起头来,就看见了站在她身边的沈郗。
迎着那双温柔的眼睛,许知窈面上一热,蓦然红了脸。
她憧憬过婚后的生活,本以为相敬如宾就是最好的结果,却没想到会受他如此怜爱。
少女的羞涩浮上面颊,晕染成一幅瑰丽的仕女画。
沈郗眸光一暗,随即坐在了她的身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许知窈心神一晃,握着绣棚的手不觉紧了几寸,羞赧地咬住了唇。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这时,采颦却极没有眼色地凑上前来,倒了一杯茶递给沈郗,娇笑道:“二爷请用茶。”
沈郗微微凝眸,眼底闪过一丝浓烈的厌恶,语气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茶杯放下,你出去吧。”
一日之内接连被挥退两次,采颦心中委屈,一双水润的眼睛泫然若泣,平白添了几分柔弱动人。
沈郗却心肠冷硬,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冷脸道:“还不出去!”
被这么一声厉喝吓得心头一震,采颦也不敢再待下去,仓惶失措地掩面跑了出去。
望着采颦离去的背影,沈郗不禁蹙起眉来。许知窈又惊又疑地看着他,犹豫再三后,试探地问道:“夫君好像很不喜欢采颦,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见她主动问起,沈郗也不隐瞒,眸光沉沉地说道:“这个丫鬟瞧着很是轻浮,往后别让她进屋伺候了。”
闻言,许知窈的眼中出现了几分为难。她咬了咬唇,神色焦灼地说道:“采颦是出嫁前嫡母送到我身边来的,若是草草将她打发出去,只怕嫡母会责怪……”
“这件事交给我,你不必担心。”将她的为难看在眼里,沈郗怜惜地握住了她的手。
“多谢夫君。”迎着他温柔的眼神,许知窈心存感激,唇边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沈郗心弦一动,从她手中抽出绣棚,随意丢在针线筐中。随后俯身搂住她的腰,将人抱到了床榻之上。
随着一声惊呼,许知窈的身体陷入了柔软的锦被之中。沈郗欺身逼近,将她紧紧锁入了怀中。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上,她心尖一颤,一时间面色陀红,连小巧的耳垂都泛起了红晕。
她的肌肤本就白皙胜雪,此刻娇羞万分凭空增添了几分妩媚勾魂。
“夫君……”许知窈又羞又怕地轻声唤着,嗓音娇柔软糯,诱得沈郗眸光一暗,连呼吸都有几分错乱。
他心口一热,俯身含住了柔软的耳垂,舌尖轻扫,裹挟起阵阵酥麻快慰。
一股莫名的战栗从心头迸发,如流水般漫过四肢百骸。随着他的逗弄,一声娇柔的嘤咛倾泻而出,听见那柔媚的声音,许知窈羞窘地咬住了唇瓣。
沈郗轻轻一笑,伸手抚上了她的红唇,蛊惑地低喃道:“别羞,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对上那双含着浓重欲·色的眼睛,许知窈的脸颊涨的通红,如同枝头成熟的蜜桃,泛着诱人的香甜。
勾起的床幔被他扯落,随之而来的是一件件飘落的裙衫。
屋外无人守候,从厨房取来的点心的采薇刚一走到门外就听见了令人耳热的声音。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顷刻之间就会过意来,一张脸涨得通红,仓惶地守在了廊下。
屋内的响动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平息。采薇老老实实地守在外头,直到沈郗开门唤她,她才面色陀红地进去伺候。
到了回门那日,沈郗的温柔体贴羡煞了许家众人。有沈郗撑腰,许知窈自然受到了优待。
用了午膳后,吴氏本想将许知窈叫到房中训话,却被沈郗轻松地回绝了。
“本该让窈窈在娘家多待一会儿,可我府中还有些事要办,今日就先告辞了,改日我再陪窈窈回来。”
见他态度冷淡,吴氏心头一凛,眼中闪过一抹考量。许仕元巴结他还来不及,更是不敢强留,反而客客气气地让人将他们送了出去。
回程的马车上,望着沈郗眼底的宠溺,许知窈心口一暖,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
“夫君,谢谢你……”
沈郗怜爱地抚着她顺滑的头发,柔声笑道:“为何谢我?”
许知窈从他怀中探出头来,目光盈盈地望着他:“谢谢你为我撑腰。”
“你是我的妻子,夫妻一体,我自然要为你撑腰。”沈郗温柔地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窈窈,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再欺负你。”
望着他眼里的娇宠,许知窈忽然红了眼眶。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做小伏低逆来顺受,只因为从来没有人护着她。对于这桩婚事,她的心中更多的是彷徨,却没想到芝兰玉树的夫君会如此真心爱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