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父亲的嫡长子,夺得王位不足为奇。”姬蘅又道。
“高喆做了齐国的相。”子冉继续说道。
但这句话,却让姬蘅抬起了头,“公子喆”
“兄长怎会任用他为相。”姬蘅皱眉道。
“齐王的死都未能让母后触动,一个公子喆”子冉盯着姬蘅。
“云中君想到哪里去了。”姬蘅回道,“我只是觉得高喆的为人,配不上国相之位罢了。”
“所以母后对于公子喆还是挺了解的。”子冉又道,“对齐国也甚为关心。”
“关心与否,都是我生长之地。”姬蘅回道,“谁能做到完全抛弃自己的家呢。”
“”子冉似听出了什么,她看着身侧这个,用冷漠掩饰内心脆弱的人,“那你”
“想回家吗?”子冉又问了一次,但是这次,她称呼的不再是齐国,而是她的家。
这句问话,刺进了姬蘅的心中,“不可能之事,我从来不做设想。”
“或许”子冉想说什么,却又十分的犹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公主。”姬蘅的侍女抱着一大堆莲蓬,从荷池里的木船上跳下。
姬蘅没有等子冉继续说完便从秋千上坐了起来,“是不是摘多了?”
“多吗?”青荷看着自己怀中快要没过脖子的莲蓬。
“好了,多的可以晒干储存起来,待秋天的时候,也能吃到莲子羹,回去吧。”姬蘅道。
离去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子冉,“云中君刚刚要说什么?”
“我”子冉呆愣住。
“云中君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姬蘅道。
“我是说,”子冉看着姬蘅的背影,着急的开了口,“你可以将这里当做你的家,我说的这里,不是燕国。”
地上的青草没过了靴子,片刻后,被踩踏过的地方留下了脚印,但很快,它们便又茁壮生长,重新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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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
青荷将莲蓬送到了后厨,随后又将采摘来的荷花插入盛满水的陶瓶中。
“公主,刚刚公子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青荷一边插花,一边问道,“将这里当做家?不是燕国。”
“可这里不就是燕国吗?”没有想明白的青荷,扭头问道。
姬蘅将手中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修剪完花茎后,单独插入了空瓶中,“谁知道呢,她在说什么。”
“可是您不是回答了她吗?”青荷更加疑惑了。
“你能给我什么?”她学着主人的口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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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
盛夏的风,穿过二人,吹起了发梢与裙摆,原以为就此要离去的人,忽然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