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初,就等着被瓮中捉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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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初钻入寒潭中后,不敢催动灵力从而暴露魔息,因而没能游太久。
他看到一丝光亮,猜测是另外一个水潭,便浮
了上去。
这个寒潭不大,种了许多睡莲与荷花,枝丫纵横交错,还算隐蔽。
他游到一个莲叶聚集处,谨慎地从水面露出半个头,大口猛吸好几口空气,这才缓过来。
他抹了一把脸,正要下潜,便听到一个幽幽的女声。
“别白费力气,跑不了了。”
越明初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去。
秋玉疏身着玄色夜行衣,没个正形地坐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
她杏眼明媚,高而翘的鼻子让整张脸显得立体而艳丽;平常,她不笑的时候十分有距离感,犹如伸手够不着的天边星辰。
但此刻,她眸中含着促狭的笑意,便显得十分娇憨可爱。
仿佛一树于夜色中舞动的海棠。
秋玉疏见越明初没反应,以为他没听见自己说话,于是从石头上轻盈跳下,走到岸边,又说了一遍:“我说,小呆子,你跑不了了。”
说罢,她伸手指了指天:“喏。”
越明初抬头,看见夜幕中有淡淡的银光。是宣如霜布下的大阵。
他却没接话,只问:“你都看到了?”
“对啊。”秋玉疏耸了耸肩,“看到了,你体内有魔息。”
越明初垂下眼眸:“你不问为什么?”
秋玉疏眨了眨眼
这有什么好问的。
上一世,她自己就是个魔头,魔息这个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但她明白,正经修士没人会想要跟“魔”沾染上关系。
“问这个做什么?”她扯了一把岸边的野草,语调慵懒,“还不如想
想怎么躲过宣如霜呢。”
越明初这才问:“宣岛主为什么会在?”
“我干的啊。”秋玉疏一边回答,一边手欠地扯草玩儿,“宣如霜才不会允许他们搞这种阴险的手段,不过她来太晚了,如果被她撞见你正在被取骨,那就有好戏看。”
秋玉疏不知为什么,在越明初面前,她变得啰嗦了许多。就像上一世,她也总爱对一个人叽叽歪歪。
大概是此人上一世和这一世都对她有善意,她在有安全感的情况下,能放松很多;也可能是这人太过沉默寡言,她如果不说话,气氛就会陷入沉默的尴尬
“不过还好,她没看见你体内有魔息,不然,啧,你指定当场完蛋。"秋玉疏将草扔了,拍了拍手,叉腰看向越明初,“我也是挺佩服你。”
越明初疑惑:“佩服什么?”
秋玉疏抱臂:“颜青棠对你这么差,你怎么还喜欢她?”
越明初闷闷道:“不要听江子湛瞎说,我不喜欢她。”
“哦。”秋玉疏摸了摸下巴。
上一世,她没有喜欢过人,也没有被别人喜欢过,不大搞得懂情情爱爱的事情。
而且,她对爱情也不感兴趣。
爱情又不能帮她集齐四方之力,然后抵抗弑魔大阵。
她没再追问,回到了正题上:“好了,来讨论讨论该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