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边又并非没人照顾,她一个女子随随便便的贴身伺候算是怎么回事?而且竟然还想把他亲自换药,他的伤都在身上,如此孟浪实在令人心中不痛快。这样的女子,实在让他喜欢不上来,太不自重!
慕芳菲这丫头虽然叛道离经,可也不是这么不知分寸的。害怕她被韩菲梦带坏,景陆离口气十分严肃的让慕芳菲莫要与之来往。
慕芳菲本就不喜韩菲梦,主要是觉得对方做派和自己三观不符,所以也并不觉得这样的命令有何不妥。
“只要她不黏上来,我必是不会招惹她。”
景陆离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头疼,只怕这有些难了。韩菲梦竟是如此喜欢模仿人前的慕芳菲,哪里会远离她,看之前行径必会借机会靠近。真不知这个女人到底图谋什么!
“你自个有分寸便好,闻思闻意依然会在暗中守护你,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他们二人你还是留着吧,我在深宅大院里用不上。你之前不是损失了不少手下,你现在必是缺少可信赖之人,你的伤并为大好……我勒个去,你伤没好方才还吃这么多辣!”慕芳菲突然猛的拍桌,她就说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尽是忘记了这一点。景陆离之前受了这么重的伤,哪里好吃这些重口味之物。
景陆离心中十分舒坦,笑道:“我哪里是会拿自个身体开玩笑之人,莫用担忧,我心中有数。”
“果真没事?哎,我就记得显摆了,竟然将这点给忘了。而且瞧你面上好好的,就得意忘形了。”慕芳菲十分懊恼道。
“吃都吃了莫用想太多,我回京疗养这些日子已经足够,只要不继续大动作就不会伤到。这就是练武者的优处,身体比一般人强壮。”
慕芳菲这才舒了一口气,“这次是我没想周全,你回去还是得好好养着,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冬天你都莫要再胡闹。”
正在言语,屋外传来争执声。景陆离心中一凛,连带慕芳菲也紧张起来。
“滚开,你知不知道本王是谁,竟是敢拦我的路!”一个青年人的声音传来,嚣张跋扈。
景陆离不由眉头一皱,慕芳菲好奇道:“是谁?”
“是成王。”
慕芳菲诧异,早闻成王霸道,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哎哟,王爷,小的哪里敢拦您的路,实在是这是规矩万万不妥啊。”
“得了吧,这天下有哪是本王去不得的地方。里面是我七弟,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正会什么人,我倒是要好好瞧瞧。”成王嚣张笑道。
景陆离和慕芳菲对视一眼,不需言语就知道对方心思。
“吵吵嚷嚷的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原来是五哥啊。”景陆离打开门,歪着个身子靠在门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成王嗤笑,“本王以为你还想装王八,算你还识趣。”
说罢也不管别人是否欢迎,抬脚进入包间,可包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桌上两套餐具昭示着之前有人来过,成王不由眼睛眯了眯。
“看来本王还是晚来一步,未见你这神秘贵客。”
景陆离嘴角依然带着笑容,眼眸子却暗沉下来,他的行踪还真是不是一般的透明。
“五哥来此不会是想念弟弟,来与弟弟我叙旧吧?”
成王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乖乖做你的闲散王爷,莫要想些你不该想的东西,否则本王必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景陆离暗暗握紧拳头,面上却一副无害嬉笑模样,“这话弟弟我就听不懂了,五哥意指什么?”
“你心里明白,莫要以为本王是那眼瞎之人,只不过不把你这小虾米放在眼里罢了。若你还想蹦跶,就别怪我出手将你碾死。”
说罢甩袖而去,走之前还抬脚将桌子踢翻,一大盆水煮鱼的汤水泼洒了一地,散发出异样的香气。成王嗅到这样的香味不由有些好奇,可此时不宜再逗留,便只能按下心中疑惑离开了。
景陆离捏着酒杯的手一使劲,啪啦一声酒杯碎了,将手心扎出血来。
“你何苦因为别人故意伤了自己!”一直躲在暗中的慕芳菲突然出现,怒斥道。
景陆离扯出一抹笑,“芳菲还未走?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本王方才明知你没有离去,却也寻不到你的踪迹。”
“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慕芳菲白了他一眼,“伤药拿来,真是嫌弃自己身上的伤不够多,为了这点小事把自个伤了值得吗?”
景陆离依然带着笑,任由慕芳菲处理自己的伤口。
成王来此用行动在警告他,他的一言一行他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这次过来与慕芳菲会面,为了顾及对方的名声,加之东西的重要,所以刻意隐瞒着。未曾想成王依然得知他的行踪,还知他要与一名贵客相见。虽并不知那位贵客是谁,也不知那东西的重要性,却也已经足够让景陆离明白他的势力如何庞大。
他不过只露了一点头角,成王就如同恶犬一般出来吠,嚣张跋扈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景陆离目光暗了暗,真以为这样他就怕了吗,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为了得到他想要的,隐忍了常人无法隐忍的痛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退缩的。
慕芳菲感受到景陆离身上散发出的煞气,不由哆嗦了一下。
景陆离感受到,连忙敛起那骇人气势,“芳菲莫用怕我,我永远不会伤你。”
“我知道,只是不大习惯方才你的样子。”
“那就努力习惯,本王就是那模样。”
慕芳菲忍不住嗤了一声,“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哎,真是可惜了那一盆水煮鱼,我还打算一会用那些汤汁煮面呢。”
“本王必是会帮你报仇的。”景陆离盯着一地狼藉,目光暗沉阴狠。
“得了吧,莫要用我做你图谋的借口。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听到拱手河山讨你欢就乐得不着边际。”慕芳菲将景陆离的伤口用手帕包好,便将他的手丢一旁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