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贺境心是真的不知道,她又不是真的相面大师,之前在长安城,她能知道那么多,也是因为蛰伏的时间长,前期收集到的线索足够多。
如今他们才到洛阳,她对这里的一切都还很陌生。
不多时,张书鹤就带着人衙差进来了。
崔氏见到张书鹤,顿时就冲上前去,直接跪在张书鹤的面前,“张大人,家夫横死,求大人查清楚凶手!”
张书鹤后退了一步,“谢夫人快先请起,这本是本官的分内之事。”
张书鹤没有和崔氏多做纠缠,他领着人直接进了花厅,此时日头已经偏了一些,日光不是从正中间打下来,但张书鹤还是第一眼就落在了中间摆着的那个用来放置牡丹花盆的桌子上。
他看到桌子上的帘子被掀开,搭在桌面上,眉头微皱,回头问众人,“这是何人所为?”
很多人就刷的齐齐看向贺境心,贺境心也不扭捏,“是我干的。”
张书鹤见她是个女子,眉心皱起来,“你上前来回话。”
宋钺却伸手,拉住了贺境心,他上前一步,冲张书鹤见礼,“下官乃是永昌县的知县,这是内子,内子刚刚也是好奇才会掀开桌布,还请大人理解。”
张书鹤却愣了一下,他看着宋钺,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你原是大理寺少卿宋大人?”
宋钺:“是。”
张书鹤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他看向贺境心,“那这位宋夫人,可是长安城内,有名的贺大师?”
张书鹤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很多人都看向了贺境心,众人心中讶然,显然没想到贺境心竟然还有这么个隐藏身份。
贺境心也没有否认,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是我。”
张书鹤的表情,更和善一些,“二位有缘在此,之前还联手破开了花轿凶杀案的迷局,张某恳请二位协助我,查明谢家主的死因。”
宋钺却道:“我还要去青州上任,怕是不能在此多做停留……”
贺境心悄悄地在宋钺后腰上掐了一把,“本该如此,但既然碰到人命案,我夫君身为上一任大理寺少卿,自然义不容辞。”
宋钺回头,眼神中有着震惊和不解。
张书鹤却有些意外,他那句话,严格来说只是客套而已,怎料这宋夫人竟然当真了。
宋钺张嘴,想要挽救一下,贺境心又道:“况且,我们玄门中人,也讲究一个缘字,我既有缘在此,说明这谢家主与我有缘,大人放心,我们会帮助你找出真相的。”
张书鹤:“那就多谢宋大人和宋夫人了。”
而此时,师爷已经检查完了周围,上来禀报,“大人,我刚刚检查过了,放置牡丹的那方桌子边上,并无多余的痕迹。”
张书鹤点了下头道:“如此,将谢家主挪下来吧,让仵作验尸。”
“是。”师爷领命,带着衙差上前。
几人先是将牡丹花盆搬了下来,要将谢家主从桌子上挪下来时却犯了难。
“大人,谢家主的尸体已经僵化,手臂无法弯曲……”仵作回话道,“要挪下来,只有把桌子锯开。”
“锯开。”张书鹤道,“你继续验尸。”
仵作弯了弯腰,然后转到了尸体边上继续验尸,“死者关节僵硬,但身上的血肉还有弹性,死亡时间过两个时辰,但不过四个时辰,初步推断在寅时。”
仵作这话一出,被拦着不肯走的那些宾客们,纷纷抗议起来。
“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在谢府,张大人,谢夫人,再拦着我们不肯走,就没礼貌了吧?”那胖胖的陈夫人第一个出声抗议。
其他人纷纷附和。
张书鹤只让师爷去问话,给来参加赏花宴的宾客们写供词,只要能说清楚寅时在何处,且有人证的都放走。
而这边,仵作蹲下身,开始检查谢家主肚子上插着的那把刀。
仵作拔出刀,因为时间有点长,并没有血渗出。
宋钺逮着机会,把贺境心拉到一边,“贺大丫,你别闹,旁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根本不会相面,你留下来做什么?我这个大理寺少卿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擅长刑侦,留下来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贺大师却道:“正是因为你不擅长,所以才要学啊,你看人家张大人,也是一地父母官,也要查人命案子,你到了永昌县,万一遇到了怎么办?不得提前学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