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顿时挺直了胸膛,一脸骄傲,“那你们来对了,我们夫子可是进士及第咧,当初可是状元郎,全县就这一个。”
“是啊,我们就是慕名而来的。”方瑞道。
大爷顿时笑的满脸都是褶子,他转身朝着村子里指了一个方向,“你们从这路一直往前走,然后往东拐就是了,这个时辰,夫子应当是在家中陪他媳妇儿吃饭呢。”
“多谢大爷了。”方瑞说着,拉着大牛往前走去。
“看样子,苏芷真的没有死,还活着。”张满脸上已经挂上了笑意,“还活着就好啊。”
在听到那大爷说夫子在陪他媳妇儿吃饭,张满就觉得挺开心。
贺境心挑了挑眉,“就这么笃定苏芷还活着啊。”
张满一脸坚定:“绝对是苏芷还活着!”
尽管看过那么多的不圆满和遗憾,知道这些才是常态,但张满仍然愿意相信这世上有老天爷都不忍心拆散的人。
牛车晃晃悠悠地,停在了院子前。
贺影心率先跳下牛车,贺境心和张满紧随其后,方瑞此时已经上前,抬起手正要敲门,然而院门却在此刻从内打开了。
一身细布长衫的男子,犹如一杆青竹一般立在那里,面上挂着浅淡的笑意,他的目光落在了贺境心的脸上,“贺大师,好久不见。”
“贺大人。”贺影心开口纠正。
顾岑宴愣了一下,目光挪到了贺影心的身上,这孩子他之前不曾见过,“什么?”
贺影心表情认真,“我姐姐如今不是贺大师,她是贺大人了。”
顾岑宴恍然,“失礼了,草民见过贺大人。”
贺境心摆了摆手,“顾先生不必客气,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是一早就知道我会找来吗?”
“因为今天喜鹊叫了。”一道女声响起,院子里的另一个人开口道,“喜鹊叫了,会有贵客来。”
贺境心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一边手里拿着斧头,显然正在劈柴的妇人身上。
苏芷放下手里的斧头,目光坦然,她走过来,“都进来吧,阿宴你去泡茶,让贵客站在外面,不是待客之道。”
顾岑宴听话地转身往里走,“各位进来吧,家中粗陋,还请多担待。”
贺境心的目光已经大致把小院看了一遍,院子不大,但是打理的井井有条,院墙边上还种了一圈花草,此时都开了,看起来很是雅致,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苏芷的身上。
四目相对,苏芷对贺境心笑了一下,“你长得和你爹有点像。”
“那自然,我是我爹生的。”贺境心道,“你如今是叫苏芷,还是骆芷?”
“苏芷。”苏芷道,“你见到我,好像也一点都不意外。”
贺境心:“意外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倒也是。”苏芷点了点头,她目光挪动,落在了贺影心的身上,她眼中有一抹怀念之色,“你长得很像你爹。”
贺影心后背僵硬了一瞬,他唇抿了抿,“真的吗?”
苏芷感叹:“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你出生后一个月里,都是我在照顾你。”
贺影心低下了头,苏芷说的这些,他当然不可能记得,此时听来,仿佛是在听其他人的故事。
顾岑宴泡好了茶出来,院中的桌子上已经收拾干净了,他招呼几人落座喝茶,边喝边聊。
贺境心看着顾岑宴,冷笑了一声,“顾先生如今过得倒是挺好。”
顾岑宴闻言,点了点头,“还是多亏了贺大人,多谢大人成全。”
贺境心:……
贺境心有点想打人。
几人落了座,方瑞不是很想听秘密,他走出去,牵着大牛去山脚下吃草去了。张满想了想,也跟了去。
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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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贺境心也不兜圈子,无论是顾岑宴还是苏芷,大家都不是傻子,如今她带着贺影心到这里来,苏芷更是直接点出了贺影心的身份,就没有必要迂回寒暄试探。
苏芷笑了一下,“从哪里说起呢?”
贺境心:“就从你被骆家下令杀死,结果在郊外被人救了那边说起。”
苏芷叹了口气,“行,那就从那边说起吧。”